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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瞳眸微縮：&ldo;沒有意義?&rdo;

&ldo;確實沒有意義。&rdo;雲子姝淡道，&ldo;每一次的朝代更迭都伴隨著血流成河，撇開情情愛愛不談，如果那些死掉的人都糾結於前世和來生，如今這天下該有多少偏執的仇恨?既然已經沒了記憶，就代表已經忘卻前塵‐‐&rdo;

&ldo;就算他罪孽深重，你也會跟他在一起不可?&rdo;卦妃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雲子姝沉默片刻：&ldo;罪孽深重是那一世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懲罰不是嗎?&rdo;

卦妃眉眼冰冷：&ldo;你回去吧。&rdo;

雲子姝皺眉。

&ldo;雖然我命不長久，可是想做的事情還是能做到一些的。&rdo;卦妃語氣淡漠無情，&ldo;二十年前，我能讓他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丟棄至異國他鄉，二十年後，我依然可以讓他死於非命。&rdo;

雲子姝站起身，聞言並不驚懼，嘴角反而揚起一個哂笑的弧度：&ldo;當一個人開始用威脅的手段來與人談判時，就證明他已經有一些力不從心的趨勢了。&rdo;

卦妃臉色微變。

&ldo;若司滄前世就是文帝，那他前世今生都生在皇族，便足以證明他的命格貴重，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rdo;雲子姝淡道，&ldo;否則你就不需要多此一舉地派人刺殺，而可以直接用你的歪門邪道置他於死地‐‐&rdo;

&ldo;雲子姝。&rdo;卦妃神情陰冷，&ldo;你真要如此執迷不悟?&rdo;

&ldo;執迷不悟的人分明是你。&rdo;雲子姝語氣平靜，&ldo;如果你願意心平氣和地跟我談，我覺得我們之間並不是敵對的關係，可如果你非要對司滄和這個孩子不利，那我跟你就沒什麼好談的，你大可以看看，我會不會受你威脅就是。&rdo;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欲走。

&ldo;等等。&rdo;

雲子姝腳步微頓，&ldo;還有什麼事?&rdo;

卦妃坐起身，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面上所有情緒掩飾得乾乾淨淨，就好像方才失控之下說的那些話全是錯覺：&ldo;成王府和榮王府慾望太大，可以借這個機會除掉他們。&rdo;

雲子姝沒說話。

&ldo;上次從宮中拿回去的那本書，我希望你可以多看看。&rdo;卦妃說道，&ldo;等你把那本書看完，說不定就會改變今日的想法。&rdo;

雲子姝還是沒說話。

&ldo;情愛傷人。&rdo;卦妃握著茶盞，&ldo;就算你不願執著於前塵往事，卻也應該保護自己，不管喜歡誰，都應該保持最基本的理智和退路。&rdo;

雲子姝轉頭看著她：&ldo;你跟東姝女王究竟有著什麼淵源?&rdo;

&ldo;你不需要知道。&rdo;卦妃語氣淡漠，&ldo;你只要知道皇權詭譎，人性經不起考驗，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rdo;

雲子姝眸心微細：&ldo;你會就此收手嗎?&rdo;

&ldo;不會。&rdo;卦妃回答得毫不猶豫，&ldo;以後不管你面對什麼敵意，挑釁，算計，甚至是刺殺，都可以算到我的頭上，我不介意。&rdo;

雲子姝看著她，眼神一點點漠然：&ldo;既然如此，本宮奉陪到底。&rdo;

留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卦妃抬頭盯著她的背影，握著茶盞的手一點點收緊，眼底色澤幽深如海，沉沉浮浮，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