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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滄薄唇抿緊，神色微白。

&ldo;你自己說了不值得原諒，卻偏偏又想告訴我真相。&rdo;雲子姝淡哂，眼底色澤泛起幾分嘲色，&ldo;沒打算與我反目，那你最希望的不就是當我得知一切前因後果之後，還能大度地原諒你嗎?這樣你就可以釋懷了?&rdo;

司滄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辯解。

不過眼下雲子姝倒是解了一些疑惑，若司滄擁有前世的記憶，那就解釋了他為何從來沒在東幽生活過，卻能一回來就迅速掌控全域性，明明從小接受的是暗影衛的訓練，卻胸有城府，精通謀略。

因為曾經他就是一個從幼年成長起來的帝王，精通帝王心術。

一個精通帝王心術的人，最擅長拿捏臣子們的軟肋，兼他本身又是一個血統純正的皇族子嗣，且武力過人，在崇尚武者的東幽皇族，想要得到那幾大家族新一代掌權者的支援，顯然並不難。

雲子姝閒聊似的開口：&ldo;在你心裡，東姝女王是個什麼樣的女子?&rdo;

&ldo;聰慧，睿智，尊貴。&rdo;司滄斂眸，&ldo;史上絕無僅有的傳奇女子。&rdo;

&ldo;評價倒是挺高。&rdo;雲子姝淡笑，&ldo;文帝喜歡過她嗎?&rdo;

司滄輕輕點頭，垂著眸子：&ldo;深深地愛著，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

&ldo;他幼時登基，學的是為君之道，馭下之術，唯獨沒有人教過他男女之情。&rdo;司滄聲音平靜沉寂，&ldo;他很愚蠢地把帝王之術用在了他深愛的女子身上。&rdo;

在權力博弈之中，他努力地尋找著平衡，天真地以為感情也可以用權術衡量，文帝是一個聰明的學生，也是一個天生的帝王，他把自己心愛之人困於後宮，一步步折了她的翼，以為這樣就能維持前朝和後宮的穩定，然而……

&ldo;所以其實他自己都覺得不值得原諒，卻又偏偏想要得到原諒?&rdo;雲子姝一語戳破他的心思，&ldo;何必呢?讓曾經的一切就這麼過去，消失在歲月長河中不好嗎?&rdo;

司滄低聲說道：&ldo;我也想讓那些都消失，可是……&rdo;

&ldo;可是什麼?&rdo;

&ldo;擁有那樣一段記憶，非我可以控制。&rdo;司滄握著她的手，聲音裡難得洩露幾分彷徨不安，&ldo;我經常徹夜難眠，希望你記起那些，又怕你記起那些……午夜夢回之際，常常恍惚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今生與過去混淆，產生時間錯亂的感覺。&rdo;

雲子姝沒說話，她在沉思。

其實已經無需再去了解更多，不管是卦妃還是司滄，他們之所以想讓她記起曾經那段秘史，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活得太短暫，留下太多的遺憾和愴痛。

司滄想彌補，卦妃也想彌補，但他們想彌補的東西不一樣。

司滄想彌補的是感情，卦妃則想完全相反，她想透過那段往事讓雲子姝跟司滄反目或者疏遠。雲子姝不想被人操控，但此時此刻，她彷彿能理解司滄的心情，對卦妃也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當然，她暫時還不知道卦妃前世跟她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淵源，但她隱隱已經能猜到一些。

雖然這些其實也並不重要。

雲子姝沉默了良久：&ldo;我相信人有前世今生，有生死輪迴，可每一次的死亡都代表著那一世的結束。江山更迭，朝代的興衰同樣如此，若人人都把前世的悔恨當做今生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