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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揮了揮手：&ldo;都退下。&rdo;

趙嬤嬤躬身行禮，領著眾宮女退了出去。

雲子姝目光落在茶盞上，像是在沉吟著該怎麼開口，須臾，她道：&ldo;我跟司滄從小就認識，那時候我是備受冷落的皇族公主，他是經常受傷的少年影衛，我們倆相依為命，算是彼此依靠，共度了生命中最艱難的幾年歲月。&rdo;

皇后皺眉：&ldo;你不是嫡公主嗎?&rdo;

&ldo;確實是嫡公主，但我母后早逝，我在宮中就是個沒人庇護的小可憐。&rdo;雲子姝雲淡風輕地一笑，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時，眉眼已是一派波瀾不驚，聲音亦平和如水，&ldo;沒人庇護的孩子真的挺可憐的，灰暗看不到希望，然而逆境使人成長，從逆境中走出來的人意志都比其他人強大，若是再有足夠的本事傍身，自然更無堅不摧。&rdo;

皇后沒有說話，沉默地端起茶盞啜了一口。

&ldo;司滄每次受傷都很重，次次靠近鬼門關。&rdo;雲子姝聲音淡淡，&ldo;那時候我在宮中無權無勢，費盡周折才能弄來一些傷藥，其間辛苦自不必說，遇上那些惡奴才，被刁難被打罵都是常有的事。&rdo;

皇后斂眸不語，握著茶盞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ldo;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也沒人會無緣無故去恨一個人。我跟司滄所經歷的一切旁人無法想像，更不可能感同身受。&rdo;雲子姝抬眸，直視著皇后，&ldo;皇后雖是他的生母，對他卻沒有養育之恩，在他困境時未曾伸出援手，沒有在他奄奄一息時不分晝夜地照料，今日便無從指責他的不孝和冷漠。&rdo;

雲子姝從來不會在司滄面前強調自己當初的功勞，也不會主動跟任何人提起當初這段往事，這是她跟司滄之間的秘密，無需說出來博取他人同情或者憐憫。

但是皇后跟旁人不同。

第337章 同時出嫁

作為司滄的生母，她這個母親做得比任何人都失敗，殘忍無情，自私狠毒，連讓人怨恨的資格都沒有。

除了形同陌路，她不配讓司滄施捨哪怕一個眼神，更別提所謂的生育之恩。

雲子姝不介意讓她認識到自己當初犯下的彌天大錯，不介意讓她明白司滄態度冷漠的原因，更不介意讓她知道，她們這對婆媳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關係緩和的那一天。

除非她能讓時光倒流，讓司滄當初所遭受的一切不再發生。

&ldo;本宮知道了。&rdo;皇后垂眸盯著自己的茶盞，&ldo;也許本宮今日的處境，便是曾經拋棄兒子應該得到的懲罰。&rdo;

雲子姝淡笑：&ldo;皇后這句話又說錯了，你眼下的處境完全是你和司徒婉自以為是造成的，跟懲罰沒有任何關係。&rdo;

拋棄兒子該有的懲罰還沒開始呢。

雲子姝預想中皇后的結局應該是老年無依無靠，空有一個太后頭銜卻孤獨終老，只守著一個虛名和一座寂靜的空殿，孤零零一個人度過餘生。

享受漫長的孤寂和逐漸荒蕪的內心，才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ldo;雲子姝。&rdo;皇后眉心微鎖，語氣不辨喜怒，&ldo;看得出來你非常厭惡本宮。&rdo;

雲子姝誠實地點頭：&ldo;確實厭惡。&rdo;

&ldo;當年拋棄兒子的人雖是本宮，可本宮不是主謀。&rdo;皇后心有不甘，&ldo;卦妃才是主使者，皇上則是最終決定者。如果皇上不同意，本宮一個人能做到隨意丟棄皇族嫡長子?如果不是卦妃算出他命中帶煞，本宮和皇上又怎麼可能把親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