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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笑道：&ldo;在家裡也是悶著，出來還能陪您說說話。&rdo;

戚太夫人：&ldo;你這小嘴，比娘娘小時候可甜多了。&rdo;

朝雲、朝露互相看看，都笑了，這天底下，能聽到公主甜言蜜語的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皆是公主的長輩，平輩裡面，連關係最親近的駙馬都沒這福氣呢。

寒暄過後，華陽先去探望田氏。

丫鬟們已經提前開啟窗戶，散了屋裡的藥味兒與病氣。

田氏躺在床上，也才二十歲的年紀，一張小臉卻虛弱蒼白，彷彿一朵花期短暫的花，才開沒多久就要敗了。

華陽坐在床邊，關切地問：&ldo;太醫怎麼說?&rdo;

尊卑有別，這會兒侯夫人都只是在旁邊陪客，完全由戚太夫人招待、回應公主：&ldo;說是心病，長期鬱結於心，吃藥只能緩解，想要病癒，還得她自己解了心結。&rdo;

華陽沒做過母親，可她嘗過失去父皇的悲痛，而田氏的小產之痛，或許比她更重。

再看病弱弱的田氏，華陽柔聲開解道：&ldo;表嫂只顧得緬懷失去的骨肉，難道就不在意田大人田夫人嗎?倘若你繼續憔悴下去，將來有個好歹，豈不是要讓二老也經受你現在的苦?&rdo;

華陽才開口，田氏的眼淚就下來了，這會兒已是泣不成聲。

華陽體貼地叫外祖母、舅母先出去，做媳婦的，可能在夫家長輩面前更放不開。

田氏哭了很久很久。

她有壓抑了幾年的委屈，面對如此善良的公主，一個未必會偏幫戚瑾的公主，田氏很想把那些委屈都說出來。

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公主好心來探望她，由衷地希望她養好身子，她怎麼能拿自己的煩心事去給公主添堵?

她仍然斷斷續續地哭著。

華陽想起她在陵州見過的幾個女子，那都是被湘王欺凌過的可憐民女，又因姿色不夠出眾被湘王用幾兩銀子草草打發了出來。於湘王只是幾日甚至幾個月的床笫之歡，對這些民女卻是要持續一生的痛苦折磨，她們明明是苦主，回家後卻要遭受街坊鄉鄰的指指點點，也再難嫁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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