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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怕公主出於對太子的關心而去皇上、娘娘面前說什麼,想當初他也想對太子溫和些,是娘娘要求他務必從嚴。
陳廷鑒心安理得地歇了一個晌。
睡醒後,陳廷鑒去了書房。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妻子忽然來了,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ldo;公主來了,在前面廳堂等著呢。&rdo;
陳廷鑒立即放下書,低頭看眼鬍子、衣衫,確定沒有失禮之處,這便與妻子快步朝前院走去。
華陽坐在廳堂主位,見二老來了,她笑著離席。
&ldo;臣見過公主。&rdo;陳廷鑒一如既往的文質彬彬。
華陽:&ldo;父親免禮,請坐吧。&rdo;
陳廷鑒自覺坐在了公主左邊的客椅,這邊兩把客椅,孫氏坐了另一把。
陳廷鑒微微側著身體,目光平和地看著主位上的公主兒媳,等著公主開口。
華陽笑笑:&ldo;想來父親已經猜到是我授意婉宜哄騙您了,失禮之處,還請父親海涵。&rdo;
她敢作敢當,大大方方的,這份磊落氣度,讓陳廷鑒也笑了:&ldo;公主言重了,臣只是有些困惑,不明白公主為何如此,若公主只是想聽臣授課,臣在學堂裡面為您設席就是。&rdo;
華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般,蔥白似的纖纖玉指輕輕摩挲一下茶碗邊沿,這才解釋道:&ldo;先前大郎病了,我與駙馬提起,駙馬斷言是您教書太嚴嚇壞了大郎,我不信,駙馬拿他小時候與您相處的例子做證明,我還是不信,爭執間,我便想到了這個法子,冒犯了您。&rdo;
孫氏笑道:&ldo;老四在禮法上確實頗有不足,但他不屑撒謊,這事上一點都沒冤枉他爹,我也可以作證的。&rdo;
陳廷鑒面露慚愧之色,正要為自己辯解,就聽公主道:&ldo;嚴師出高徒,大郎他們還小,不懂父親的苦心,等他們大些,自然明白了。&rdo;
陳廷鑒意外地看向公主,他還以為,公主會不贊成他的嚴厲。
兩人這樣的距離,其實並不適合接下來的交談,所以華陽誠懇地道:&ldo;聽聞父親擅棋,還請父親指教一二。&rdo;
陳廷鑒更加意外。
孫氏已經吩咐丫鬟去拿棋盤了。
很快,丫鬟將棋盤擺在華陽這邊的桌子上,陳廷鑒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華陽對面。
孫氏叫丫鬟們都退下,她拿著剪刀去修剪窗邊擺放的花卉盆栽,這樣既方便公主與閣老說話,又全了禮數,畢竟兒媳與公爹單獨待在一起,多少都有點不合適。
華陽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婆母了,雖然出身陵州小戶,接人待物卻並不輸給世家宗婦什麼。
她開始與公爹下棋,走了幾步,自然而然地聊了起來:&ldo;父親,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大哥三哥駙馬都是您的孩子,也都受過您的親自教導,為何大哥三哥都走了科舉且高中狀元探花,唯獨駙馬不喜讀書,轉而去學了武?難道是您教導駙馬時,不如教導大哥三哥盡心盡力?&rdo;
陳廷鑒看著棋盤,答道:&ldo;非臣不盡力,說來讓公主見笑,臣當年對駙馬的教導最為用心,只是駙馬天生反骨,處處都要與臣逆著來。&rdo;
華陽:&ldo;那父親覺得,只論天分資質,駙馬可輸大哥三哥?&rdo;
陳廷鑒沉默片刻,道:&ldo;論天分,他與兩位哥哥比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不肯將心思用在讀書上。&rdo;
華陽:&ldo;駙馬真的不愛讀書嗎?上午二郎念書,唸到&l;六十而耳背&r;,我尚未反應過來,駙馬已經笑了,說明他雖然早早棄文從武,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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