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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我只是受了傷，又不是殘廢。」流沙語氣有些情緒，說完意識到什麼不對，遂藉口看牧野的獸皮袋，問，「今天抓到了什麼？」

「幾條魚。」牧野情緒卻也不高，「可能是因為海難，最近海里多了很多海獸，魚都被吃了，或者被嚇跑了。」

這可不是個好訊息，兩人只好坐下吃晚飯……也是魚，烤的和煮的。

火堆的光照亮周圍的景象，這是一個小山洞，但比起俞殊在北域的山洞，這個小山洞原始多了，不過主人整理得很乾淨，處處都有生活的氣息。

吃過晚飯，牧野主動把貝殼碗收拾了，然後把手洗乾淨，來到山洞裡，給坐在石床上的流沙換海草藥。

掀開他小腿上的獸皮，一個駭人的傷口赫然已經開始腐爛，海草藥只能稍微止痛，並不能徹底治好它。

是的，前不久的那場海難，牧野和流沙都在山洞裡，這裡地勢很高，他們幸運地沒有被影響。可沒想到的是，之後兩天，流沙去捕獵的時候被一隻兇狠的海獸咬傷了腿。

因為傷得太重，這麼久了都沒有好起來，看著還越來越嚴重，傷口再繼續惡化下去，恐怕流沙性命要不保了。

牧野想著，神色哀傷了起來，他的手有些抖，終於還是再次提出了上次對流沙說過的建議，「流沙，不然我們回部落去吧，說不定族巫可以救你。」

「不去！」而流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並且滿臉憤恨，「我才不會回去求克勞那老傢伙，而且我也不相信他能治好這樣的傷。」

「可是……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牧野坐在地上，悲傷地抱著流沙的雙腿。

「死了就死了。」流沙賭氣道，看著伴侶難過的神情，也是難過和不忍，他嘆了口氣，說，「當初，他們把我們趕出部落，我們就不是部落裡的人了，現在又怎麼會救我？」

「達森族長說不定會有辦法呢？」牧野說，「當初，是他告訴我這裡有個山洞的，這裡，他們也很少來捕獵。」

「……」流沙不想回去那個因為他們是雄性伴侶，就把他們趕走的部落，他本來就是個性子烈的人，和牧野離開部落已經十年了，雖然過得有點辛苦，不過很幸福，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只是，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留下牧野一個人怎麼辦呢。

流沙不由流出了眼淚，牧野心疼地抱住他，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如果你死了，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死，可是我和你還沒過夠呢，我想和你一起到頭髮變白的時候。」

「……」流沙哭了一會，還是無法想像他們要回到藍星部落去，族人肯定會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們，然後被族巫臭罵一頓魔鬼，最後再次被趕走。

可是，他也還想繼續和牧野一起生活，他也捨不得去死啊……而且，聽牧野說這片海域因為海難的事，食物變少了很多，海獸橫行。白月很快就到了，就算他僥倖能活著，到時候他和牧野可能也會餓死的。

「流沙，上次經過這裡的那些海豚族說，藍星部落好像有一個智者。」牧野見他神色有些鬆動，趁機把前幾天偷聽到的事說了。

流沙在他懷裡抬起頭來，「智者？」

「是啊，昨天有兩個人魚族從東邊遊來，也說部落給了他們食物，說什麼族長什麼神使是好人。」這些事牧野還沒機會給流沙說，他一邊說著，對去藍星部落求助還是保持樂觀心態的，「我們離開部落這麼久，說不定部落已經變了呢。」

「呵，怎麼可能，除非族巫那老頭死了。」流沙不屑道，「我去年回去偷偷看泡泡姐的時候，克勞老頭還活得好好的呢。」

泡泡是流沙的姐姐，這幾年，他偶爾會偷偷回去，遠遠看看。因為他潛藏能力比部落裡很多人都好，只要不是金曜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