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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嘉齊此話怎講?&rdo;

同屋的好友問道。

少年姓周，名鵠，字嘉齊，是蔚縣縣丞周天的庶子，因為不受父親寵愛而被送至梁安讀書，等同被家族流放一般。

周鵠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臉上神情有些諷刺：&ldo;官府一口咬定葉氏就是兩案元兇，不跑難道還等著他們上門來抓啊?&rdo;

&ldo;話不能這麼說，&rdo;房中有人並不贊同，&ldo;官府既然認定葉氏是兇手，那就一定有這麼認定的道理，不然梁安這麼多人，怎麼不懷疑別人偏偏就懷疑她?&rdo;

周鵠輕嗤一聲，滿臉都是不屑：&ldo;石兄的荷包前幾天是不是丟了?&rdo;

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姓石的少年有些莫名，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點頭回道：&ldo;是，就在城東賣文房四寶的那間鋪子前面丟的，也不知被哪個小賊摸了去。&rdo;

周鵠嘖嘖兩聲：&ldo;那一定是石兄你自己沒把荷包看好，才會把賊招來，所以說起來還是你自己的錯。&rdo;

石宗繼面色一沉，神情有些著惱。

&ldo;嘉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賊偷了我的東西還反倒是我錯了?&rdo;

&ldo;是啊，不然梁安這麼多人，那賊怎麼不偷別人的，偏偏偷你的?&rdo;

周鵠模仿著他剛剛的神態語氣，用他自己說過的話把他頂了回去。

石宗繼一噎，臉色黑如鍋底。

一旁的朋友忙打圓場，一邊按住他防止他跟周鵠爭吵，一邊語氣略帶責備的對周鵠說道：&ldo;嘉齊你這個比方打的可不好，官府又不是賊人，怎能相提並論。他們既然認定是葉氏，那想來是查到了什麼證據才是。&rdo;

&ldo;哈……&rdo;

周鵠嗤笑一聲：&ldo;證據?你們誰看見證據了?顧家的大門開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知府大人就帶人趕去葉氏的鋪子了。這麼短的時間連把顧家整個走一遍都不夠，他們又去哪裡查什麼證據?就算真的查到了，又怎麼能那麼快就從顧家把訊息送到知府大人的耳朵裡?難道他們有隔空傳音之術不成?&rdo;

房中幾人默然，唯有石宗繼想也不想的說道：&ldo;或許是官府早已注意到葉氏的反常之舉，所以早有準備呢?&rdo;

&ldo;準備?準備什麼?準備等顧家的人都死光了再站出來伸張正義?&rdo;

這話可就說重了，顧家上下百餘人死於這次災禍，照他的意思，豈不是說官府置這百餘條人命於不顧，為了引蛇出洞就拿人命做餌?

&ldo;嘉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rdo;

朋友趕忙勸道。

周鵠仍舊是那副不屑的神情：&ldo;我不過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罷了，怎麼就是亂說?我大梁朝廷向來注重納諫，陛下更是納諫如流，規定御史們可風聞奏事，每月必完成月課，百日內沒有彈劾則要問罪。&rdo;

&ldo;連陛下都廣開言路，未曾不允許人說話，難道在梁安反而連話都不能說了嗎?&rdo;

在場的人心中都明白，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事並不是這麼個事。

他們不是御史，也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官員，不過是學府中的尋常學生或是童生，身份最高的也不過是有個秀才的功名而已。

御史們可以做的事不代表他們也可以做，御史能說的話也不代表他們就可以說。

眾人既反駁不了他，也不敢認同他，石宗繼索性冷哼一聲站了起來，一甩衣袖：&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