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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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爸爸搖搖頭，走到沙發前坐下，習慣性掏出一支菸想點，看一眼宋離的肚子，又把煙塞了回去。

小離啊，坐，爸跟你聊聊。

宋離看他一眼，走到他對面坐下，印象中他很少像現在這樣這麼嚴肅的跟他爸聊天，他們父子倆關係說不上是生疏，但絕對不能說是親密。

宋爸爸鬆鬆脖子上的領帶，身後摸一把腦門，宋離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的腦門上的頭髮好像也越來越少了。

他記得自己爺爺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開始禿頂的，這樣想來，該不會自己以後也會是這樣吧。

腦補了一下自己五十多歲禿頂的畫面，宋離沒惹不住笑了出來。

宋爸爸問他：笑什麼？

問完低頭看自己一眼，也笑了：哦，爸這衣服是皺的很，這不剛下飛機嘛，還沒來得及去換。

宋離忙搖搖頭，恢復正色：我不是在笑您 ，爸，你想跟我說什麼。

哦，這個啊，也沒什麼。宋爸爸雙手放在腿上，深深看他一眼，長嘆口氣：就是在想，辛苦半輩子養大的孩子，跟個女兒一樣被人家帶走了，想想心裡怪捨不得的。

宋離從來都沒聽他跟自己說過這種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宋爸爸似乎很惆悵，但聲音卻鏗鏘有力：小離，有些話爸從來沒跟你講過，但道理你自己一定要明白，你雖然是嫁過去的一方，骨子裡也還是堂堂七尺男兒，不要因為這一點就妄自菲薄，他們賀家財大氣大，咱們是比不過，但如果你真的在那邊受了什麼委屈，我跟你媽就是拼了兩把老骨頭也要給你出氣，你首先是我宋國忠兒子的宋離，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其次才是他們賀家的男媳，這一點，你要給我牢牢地記在心裡。

宋爸爸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砸在宋離心裡，震耳發聵，他從沒想到平日裡只沉迷於學術和鑽研棋藝的父親原來一直都有關注著他，用獨屬於他的方式沉默的守護關愛著他的唯一的兒子。

宋離越看他心裡越是難受，眼眶也忍不住紅了一圈。

宋爸爸斥他：剛剛才說過要當個男子漢，怎麼還紅眼睛了。

宋離抬手在眼角抹一下，由衷的說：爸，謝謝您。

宋爸爸看著他，嘆口氣：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碰到小賀了。

宋離愣愣，剛才滿心的感動頓時就被嚇沒了大半，緊張的解釋：爸，其實他不是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宋爸爸瞪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繃不住笑了出來：那小子，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上來就給我抱了個滿懷，說什麼謝謝我跟你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激動的不得了，眼紅的比你現在還像兔子，好傢伙，跟這小子接觸的次數也不少了，回回見他都穩重老成的不行，今天這一遭才算是明白，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五六的半大孩子。

宋離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點想象不出賀慕言紅著眼跟宋爸爸說這些話的畫面。

宋爸爸伸出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小賀是個好孩子，看得出他眼裡心裡都是你，把你交給他，我跟你媽都放心。

宋離看著他的眼睛，似乎也在裡面看到了粼粼的水光，宋爸爸卻沒敢讓他看得太久，不自然的撇過臉，起身咳了一聲：我去看看你媽怎麼還沒換好衣服，這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服老，非要穿什麼旗袍。

宋離看他像是逃開一樣快速走遠的背影，知道他肯定也是害羞了。

笑著靠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聲音裡帶著輕微的顫意：崽崽，你外公是不是很可愛啊。

神聖的教堂，純潔的白鴿，還有臺下無數雙對他們獻上真誠祝福的眼睛，賀慕言跟著神父宣讀完誓詞，掀開宋離的頭紗，深深地吻他。

宋離的眼睛好像被淚水模糊了一次又一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