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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一個問題景王就搖一下頭。
可蘇輕眉還是沒辦法放鬆下來,因為狂犬症的潛伏期可以很長,最長能達到二十年。
“那你受傷的地方有沒有麻、癢、痛的感染?或是像是螞蟻在不停地爬?”
“都沒有。”景王又搖搖頭。
蘇輕眉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燈籠,在景王眼前晃了晃。
“你幹什麼?”景王看著她,她當自己是瞎子嗎?
“你怕不怕光?”
“不怕!”景王從鼻子裡噴出口氣來。
蘇輕眉又拿起桌上的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喝了它。”她的喉嚨有些逼緊。
景王本來想扔了它,可一看到她臉上緊張的表情,心情莫然一鬆,一言不發地接過茶杯,將茶一口喝乾。
他把杯子往旁邊一扔,冷冷地看著她。
蘇輕眉腦海裡不停地蹦出狂犬病發作之前的症狀來。
她喃喃道:“沒有不適,也不怕光,不恐水,還有什麼?哦,對了,景王殿下,你有沒有覺得特別興奮,或是覺得恐懼不安?”
“都沒有!”
景王明顯不耐煩了,咬牙切齒地道:“問完了嗎?問完了就出去!”
蘇輕眉也沒好氣道:“沒問完!要不是你成天戴著那個鬼面具,讓我能看到你的氣色,我需要問這麼多嗎?我是在給你治病,不問清楚你讓我怎麼治,你知不知道得了狂犬病有多可怕?那是會死的!只要一發病,十天之內必死無疑,無藥可救!”
她這一發脾氣,景王倒怔住了。
“你怕我死了?”半晌,他才沉聲問道。
“當然怕!你不怕我怕!”蘇輕眉氣惱地瞪著他。
“為什麼?”
景王心裡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她剛才不還控訴他折磨她、欺辱她嗎?她不是應該恨他怕他嗎?怎麼知道他要死了,她表現得這麼激動。
“因為我要你好好活著!”蘇輕眉咬著牙道。
“……”
景王沒說話,他是心情太過激盪,說不出話來了。
一股奇異的暖流在他周身的血液裡流淌,奔騰,唱著奇妙的歌,讓他渾身都暖洋洋熱騰騰的。
他一陣激動,就想過去抱住她,將她緊緊攬在懷裡。
“你要是死了,你以前加諸在我身上的那些折辱,我就沒辦法報復回來了。”
下一刻,她的話像一盆冰透了的水,將他由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景王將要伸出去的手死死握住,渾身僵硬得像是石頭。
他握住了輪椅的扶手,硬生生捏了一塊木頭下來,接著,木頭的碎屑從他掌中紛紛落下。
“你就這麼恨我?”景王聲音低沉地道,除了憤怒,還有一絲陰鬱。
如果她恨他,那她為什麼又要來撩他?和他說那樣曖昧的話,還關心他,給他做喜歡吃的東西,如果這是恨……那麼恨也不錯。
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她,這個姑娘就像一個謎,更像一本難懂的書,他從來就沒有讀懂過,更猜不透謎底。
但,正因為這樣,她渾身上下才散發出讓人難以抵抗的魅力,讓他像飛蛾撲火般想要靠近。
蘇輕眉聳聳肩:“如果景王殿下願意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認為好了。”
這個回答模稜兩可,讓景王的眸色又深了一層。
他深吸口氣,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這丫頭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上一刻能讓他歡喜得想要緊緊抱住她,下一刻又讓他恨不能一把掐死她。
不行,這不是個好兆頭。
景王心底猛然起了警醒。
那個冷靜自持,心似古井不波的自己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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