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白頭偕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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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虞城和司馬凌雲兩人等了一個時辰，看母后還是沒有醒過來，也只好先走了，想著明日白天過來拜見的好，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寢殿。

兩人又是一陣打打鬧鬧的。

“我知道你們明日要去野外郊遊，你可要記得帶上我。”司馬凌雲囑咐一遍，轉身不等司馬虞城回覆就先走了。顯然知道司馬虞城的尿性，只能先斬後奏，這傢伙才會願意帶上她。

可是沒想到兩人都沒有去成野外郊遊。

皇宮裡一片慘淡，幾乎沒有人敢高談闊論的，宮人走路都是神色匆匆的，就跟後頭有什麼追似的。

司馬虞城聽見宮人傳來的訊息，手裡握著的杯盞應聲落地，清俊的臉龐滿是不可置信，眼眸瞪大，狹長的眉眼帶了平常沒有的凌厲兇性，又粗聲粗氣詢問了一句：“你說什麼？”聲音幾乎變了調。

那傳信的宮人顯然被司馬虞城的模樣嚇了一跳，顫顫巍巍說道：“皇后娘娘昏迷未醒，呼吸了脈搏越來越弱，要是太子再不去只怕……只怕趕不上了。”

司馬虞城腦中瞬間一陣空白，他就跟聽見一個好笑的笑話似的，明明這幾日母后雖然精神不濟的，但是跟他說話也是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並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更何況就算是病倒了也該有個徵兆才是，怎麼突然一下子的。

“你給本太子記住了，要是你敢胡說，本太子撕了你的嘴。”司馬虞城色厲內荏的罵了那宮人，轉身就旋風一般離去了。穿著的衣裳玉冠也因為他的奔跑有些歪歪扭扭，可惜他現在根本在意不了這一些，只恨不得自己多長几條腿。

衝進院門的時候，正好碰見裡頭的慶羽公主司馬凌雲，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這是哪個混人開的玩笑，是不是？”

司馬凌雲面對司馬虞城勉強的笑容，用那雙唯一像柳清菡的杏眼看著他，眼眶紅通通的，就跟是哭過了似的。

他好不容易勉強堆砌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不笨，相反還聰慧的很，他這皇妹是個比男孩還頑劣的性子，要不是大事是絕對不會哭哭啼啼的，而現在她哭的就跟普通嬌嬌弱弱的女孩子。

頭一回他沒有擠兌自己的妹妹慶羽公主，牽著她往院子裡走去。

看著門口的人來來往往的，神色匆忙的，他們倆也進去了。

寢殿裡，光線就跟柔紗似的，明晃晃的，而正中的雕花拔床前頭跪著一大堆的人，都是宮中醫術一等一，品階高的御醫，一夥人嘀嘀咕咕的，臉上還帶著慌亂之色，時不時的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而父皇則守在床榻上，從側臉看，眉眼鋒利，一動不動就跟雕塑似的。

兩人看他並未看見他有什麼哀傷之色，連面容都沒有看清楚，只是那一個向來高大的背影總給他們一種落寞的感覺，就跟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無比的父皇也有害怕的東西。

“父皇。”司馬虞城和司馬凌雲走進喊了一聲。

司馬驍翊沒有搭理，只是握著柳清菡那隻手，指節分明的手指有些捏的發白。

“你怎麼還是跟以往一樣，那麼貪睡，我們都說好了，幾天以後一齊去別的國家散散心，你不是總抱怨宮裡無聊，你看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麼還總是愛耍小脾氣。”司馬驍翊把那隻軟若無骨的手遞到嘴唇親了親，大概看對方不會應，又咬了咬。

“睡得夠長了，該醒了，乖，別睡了。”司馬驍翊輕語呢喃，語氣帶著幾分誘哄，只是語氣裡低沉的籠罩著一股悲傷，聽了讓人哽咽。

司馬凌雲聽著父皇的話，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湊到床榻，就看見柳清菡睡顏靜謐恬靜，要是不看她蒼白透明一般的臉頰，就跟只是睡著了一般。

“母后，您快醒醒，您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要是知道您今天這樣，我昨天肯定不讓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