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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業已經沒有之前的淡定了，臉上都是頹敗的神色，也不再做聲。
陳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閉口不言的田崗，他開口了。
“郭部·長，現在就是兩個可能。
第一，張源在虛張聲勢，走不走得了我不知道，但要做出要走的樣子，引我們上鉤，最好能在去機場的路上攔他下來，造成巨大的影響；第二，就是事情早就結束了，咱們都上當了，掉進了另外一個坑裡，這個坑其實同張源的關係不大了。”
郭修崇傾向於第二種說法，當然了，兩種說法其實並不衝突，現在他給江海那邊打電話讓相關人員在隨後幾天把張源給攔下來也可以，但影響不是他能挽回的了。
齊凌雲約他見面點出羅強的時候，就是在給他最後一個臺階了——當然見面的時候並沒有明說，而是在故意示弱引誘他繼續深入。
這一步可以說是妙到毫巔，因為齊凌雲就算明說了他也不會信，再往後就造就了他操縱司法的事實——事情一定會成事實，他招呼都打了，齊凌雲以及他身後的那群人一定會讓他這個招呼變成事實，在將來的某一天再拉出來算總賬。
現在整個四九城都知道那幾個裁判是有大佬罩著才沒被接著調查，這個大佬就是他。
被曬在陽光下的滋味真不好啊……
眾人皆無話，良久郭修崇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就這樣吧……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我也得準備準備下週一的會議，還要講話。”
陳功率先起身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三個智囊都起身告辭，王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郭修崇平整的院子裡，直到出了大門。
門外面有吃過晚飯的小學生在歡樂追逐，七八歲的樣子，他們不顧滿頭的大汗，小小的腳踏車蹬到飛起。
“等等我！”
“你騎快一點！”
“不等我算了……祝你一路順風，出門掉坑！
哈哈哈哈。”
後面的孩子明顯要瘦小一些，力氣也不足，但嘴上卻很硬。
王業長出一口氣：“老田，該聽你的……”
田崗並沒有幸災樂禍的神色：“老王，你不要多想。
咱們說話的分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人家手裡。
但其實吧，你也不能說是多想，或者說咱們想的都沒有人家多。”
陳功忽然說道：“我想到了周星馳電影裡的一句臺詞……”
王業嘆道：“投降輸一半……”
張源當然不知道這邊的動靜了，他還在演最後的戲。
週五一早，他就發微博對自己的新手機進行預熱，但大家的關注點顯然不在手機上，都在他能否出國上面。
馬雯雯溜了過來：“老張，好多同學惦記著你的手機呢。”
“等我回來就有了！
面膜化妝品什麼的都有，放心好了。”
馬雯雯鬼笑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有月華在呢。”
張源忽然換了個話題：“別想著什麼都指望月華，你也去！
對了，你怎麼不找個男朋友啊？我看著王永挺好的，要不你倆試試？”
馬雯雯馬上就躲到了門外面：“那個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單月華忍住笑，問張源道：“老闆，這次去英國，是詹鋼還是小曹？”
“詹鋼吧！
我都去英國了，還讓詹鋼躲什麼？就是時間太短，來不及釣到大魚。”
張源頗為可惜，但他也知道，往後的大魚就不是他能釣的了，這樣就很可以了，要啥腳踏車啊？
“好的，那我通知詹鋼做一下準備，這幾天他鬱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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