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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張成嶺,回到自己的房裡之後,見被窩已經冷透了,乾脆也不睡了,穿好了鞋再整好衣服就去練功。
一個時辰之後,他已經熱得全身冒汗,只是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他見師父和溫叔的房門還緊閉著,撓了撓頭,不知道溫叔怎麼樣了,也不敢打擾,扭頭去了廚房。可是正值寒冬,廚房裡剩下的飯菜都凍成冰渣了。
他拿起一塊饃饃,使勁咬了一口,差一點兒崩了自己的牙。他想自己做飯,又怕燒了廚房,忍了又忍,還是走到師父房前,輕輕問:“師父,溫叔,你們好了嗎?我餓。”
房裡的溫客行和周絮:“……”糟了,差點兒忘了徒弟。
周絮覺得渾身都不得勁,腿也抬不起來,乾脆抬起胳膊打了溫客行一下,道:“滾去做飯。”
“好好,我去做。”溫客行連聲答應,這個時候,別說讓他去做飯,就是讓他出去滾上三圈他都願意。
溫客行小心起身,給周絮掖好了被子,遲疑了一下,道:“阿絮,我給你抹點兒藥?”
“滾!”周絮粗聲粗氣地罵了一聲,拉了一把被子矇住頭。
溫客行失笑,輕手輕腳地出門了。他剛開啟門,就看到張成嶺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餓了?”溫客行笑問。
“嗯。”張成嶺點頭,有些疑惑,“溫叔,你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眼睛通紅,嘴角卻是笑的。
溫客行微頓,他現在的心情確實悲喜交加。突然憶及往事,他痛不欲生,恨不得與仇俱焚,但是阿絮的救贖,又讓他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想要活下去。
他看了看稚嫩的張成嶺,現在已經明白了他為何會突然憶起被孟婆湯封印的記憶,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跳珠憾玉”。
解除友人的負面效果一個。果然,一字不錯。
他微笑,道:“走,跟溫叔一起去做飯。”
“好。”張成嶺馬上高興起來,很快就有吃的了。
到了廚房,溫客行讓張成嶺燒火,他自己則洗洗切切,開始做飯。只是,他切到辣椒時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把辣椒放到了一旁。
張成嶺咦了一聲,道:“溫叔,你怎麼不切辣椒了?師父喜歡吃辣,你不是天天給他做嗎?”
“辣椒吃多了上火,你師父他……現在火氣大,不宜吃辣椒。”溫客行笑了笑,到底沒有做辣菜。
溫客行很快做好了飯,讓張成嶺端進屋子裡,他自己則去叫周絮起床。意外的是,周絮竟然已經穿戴整齊,在等著了。
溫客行詫異,笑道:“阿絮,怎麼不等我幫你啊?”
周絮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我為什麼自己穿好衣服你能不明白嗎?
溫客行摸摸鼻子,笑了,道:“阿絮,飯做好了,去吃飯吧。”他忽然眉頭一皺,又道,“阿絮,你身子不適,還是在房裡吃吧,別來回走動了。我去把飯菜端過來。”
“滾。”周絮瞪了他一眼,穩穩站了起來,頓了一下,如往常一般往外走。溫客行見他逞強,只得亦步亦趨地跟著。
到了飯廳,溫客行搶行一步,在周絮慣坐的位子上放了一個厚厚的褥子。周絮頓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用比往常略微慢了一點兒的速度坐了下來。
張成嶺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見師父的動作比平常慢也不敢催促,只是用眼睛渴望地看著師父,等著他說出吃飯二字。
周絮輕聲道:“吃飯吧。”
張成嶺眼睛一亮,抓起筷子就吃,開始狼吞虎嚥。
周絮失笑,成嶺這孩子,天天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他端起碗開始吃飯,忽然一怔:“怎麼沒有辣菜?”
溫客行看他一眼,湊過來低聲道:“吃辣菜上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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