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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聽見門內傳來腳步聲，隔著門，那聲音也獨屬於姜小溪，輕快的，沒有戒心的，就那樣開啟了門。

然後就看到了姜小溪怔住的臉。

怎麼說呢，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上面有驚訝、緊張、心虛，甚至還有恐懼，但就是沒有喜悅。一點點正面的情緒也沒有。

魏啟東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不請我進去嗎？」

姜小溪似乎打了一個冷戰，但還是慢慢開啟門，讓開身子，放魏啟東進屋。

和樓道里髒亂差不同，屋子裡面收拾得很乾淨。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清房子全部格局，一居室，裝修簡單，傢俱不多，客廳裡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旁邊餐桌上放著兩個杯子，是剛剛招待過客人的樣子。

魏啟東站在客廳裡，像不請自來的陌生來客，帶著一種不合時宜的危險，闖進了一個柔軟夢鄉裡，單看他心情好壞，否則頃刻間就能讓夢鄉變成地獄。

姜小溪全身肌肉有點不聽使喚，他僵硬地站在牆角，塑膠拖鞋裡的白嫩腳趾微微蜷起，看著魏啟東高大的身軀站在自己面前。

魏啟東沒看他，旁若無人從客廳走去臥室，掃了一眼，又去廚房和衛生間轉了轉，彷彿是來參觀的。

參觀完了，魏啟東坐在客廳裡唯一的沙發上。

沙發是新買的，那種豆袋一樣的雙人沙發，一看就是姜小溪的品味，他喜歡這種可愛的不實用的東西，常常買一堆放到家裡，在多魚島的時候就是這樣。

魏啟東體量太大，沙發再也沒有多餘的空間。他坐好了，理一理襯衣和西褲，這才抬眼去看站在牆角沒有動作的姜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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