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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靜問：「這就是你之前和蔣阿姨一直住的？」

陸北堯點點頭。

「蔣阿姨的東西都拿走了？」

「沒有，可能過兩天會過來拿。」

關於蔣梅雅的事兒，尤靜沒有再提，她怕會讓陸北堯心裡難受，轉而說今天班主任找他的事兒，問：「今天班主任找你，是不是因為中午你打趙朋宇的事兒？」

陸北堯走到廚房跟前，開始燒水，應一聲：「嗯。」

「所以，你都承認了？」

「嗯。」

「他們都怪你是嗎？」

陸北堯給水壺插上電。

尤靜繼續說：「你為什麼不提我？只要你提我，我就能去向他們證明，是趙朋宇的錯，是趙朋宇他——」

「這個社會對女生很不公平。」陸北堯打斷尤靜說：「如果有人知道兩個男生因為一個女生打架，現階段不會有人說女生魅力大，也不會說男生有錯，而是亟不可待地往女生身上潑髒水，如果這個女生既漂亮又優秀，那麼她本身就會被認為是一種極大的錯誤。」

尤靜一愣，呆呆地看向陸北堯：「是不是阿姨曾經受輿論傷害過？」

陸北堯點頭，說：「我爸出軌，親戚朋友指責的不是我爸，反而說我媽栓不住男人的心管不住男人，後來我媽要離婚，又有人說我媽一定有外心，長得漂亮的女人就是耐不住寂寞，後來漸漸的，我媽真的就耐不住寂寞了。」

「所以，你不想我和蔣阿姨一樣，受到傷害？」

「嗯。」

「我不會的，就算別人說我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

「我在意。」陸北堯突然轉頭，如潭水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尤靜，說：「別人說你一句不好，我都想殺人，如果是我讓你陷入這種境地，我會想殺了自己。」

尤靜臉色瞬間發白。

見狀，陸北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已近扭曲變態，他立刻有些慌亂，他為自己的變態而驚訝，又覺得有快感，是的，他不許別人傷害尤靜，不然他真的會動手殺了對方，可是這樣的他，肯定會把尤靜嚇跑的。

誰知下一秒，他的手被尤靜握住了，他微微一愣，轉眸望向尤靜。

尤靜聲音軟軟地說：「陸北堯，你這樣維護我，我很開心，可是，我是人，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我有很多缺點，有很多人喜歡我，比如我的爸爸媽媽外婆惠惠和磊磊，也有很多人不喜歡我，可能因為我說話聲音小，可能因為我反應不夠快，又可能因為我做錯事兒了……我允許別人說我不好，這樣我才能成長進步，你不要那麼極端，容許別人說我不好，容許我成長，不要動輒就打人殺人好嗎？」

一句又一句軟軟的話語，撫平他內心的波濤，陸北堯的心緒立刻平撫下來，問：「剛才我說那樣的話，你怕我嗎？」

尤靜說：「我不怕你呀，初一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呀，我永遠都不怕你。」

陸北堯抿了抿嘴。

尤靜說：「那你答應我啊。」

「什麼？」

「不要動不動就想著打人殺人好嗎？」

「好。」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的不公平，但是整體來說還是相對公平的，而且還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比如我們渴了，馬上就有水喝了，喝到水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是嗎？」

陸北堯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尤靜說：「沒關係，我有段時間也不喜歡，後來慢慢就喜歡了，你可以試著去喜歡一下下，會發現世界很美好。」

陸北堯「嗯」了一聲。

尤靜陪著陸北堯坐在陽臺上看雪，天要暗下來的時候，陸北堯送尤靜回到南國花園小區，尤靜剛到家，就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