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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榆：「……」

導師繼續說著：「也就是我人好，每次你睡覺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師站在講臺上，下面沒有是看不見的，只是想不想理的問題。」

遲榆難得羞愧地埋下了腦袋，她覺得這老師真的太好了，她道著歉：「老師對不起……」

導師繼續說著：「所以，雖然上課沒點過你的名，所以大一期末的時候我給你了59分。」

苗苗在邊上憋笑。

「……」

她好像找到了因為59分，不得已去學生會混學分，結果發現去學生會根本不能加學分的罪魁禍首。

四年時間過的太快了，似乎眨眼間，老愛在他課堂上睡覺的小姑娘也畢業了，導師揮了揮手，壓下傷感：「去吧。」

「畢業快樂。」

論文答辯和畢業照剛好安排在週六和週日，她也不用請假了。這是她最後一日和室友睡在同一個寢室了，她們四個人抱在一起笑啊笑又哭了起來。

離別的日子快來了。

週日的天氣特別好，校園裡溢滿著梔子花甜甜的香味，天高晴朗，雲朵一塊塊綴在一碧如洗的藍天上。

遲榆本以為她已經夠懶了，沒想到她們班的班長更懶，學士服不按碼數隨機發放，她一套上加加大碼的學士服，微微蹲下身就可以當個掃地機器人了。

掃地機器人乖巧地來到文體中心，學士服的帽子又大又寬，遲榆頂腦袋上跟定了個鍋蓋似的。學長，校長，系主任講完話後，老師學生站成一排排終於拍上了畢業照，遲榆也不知道她這幅掃地機器人頂著鍋蓋的模樣到底能拍成什麼樣，白瞎了她一早上還爬起來化妝。

她不知道怎麼的，心空落落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在她轉頭間，卻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挺拔的站在一旁的顧思淵。

她也顧不得什麼心空落落了，只看見男人的第一眼，她便覺得整個心都被填滿了。

遲榆站在男人身旁，這才轉過身朝苗苗揮了揮手，她垂在一旁的手被顧思淵牽了起來，她開心地眨巴著眼睛：「顧大哥怎麼來了。」

她明知故問：「今天沒有訓練嗎？」

遲榆有點可惜，她和顧思淵不是一個系的，s大的畢業典禮是按系別開的，所以請返校學長講話時他們系也輪不到顧思淵。

男人垂著眸沉默地帶著她走出了文體中心。

「顧大哥帶我去哪兒呀。」

顧思淵帶她走到了文體中心前正掛著一串串白色花朵的洋槐樹前，五月的洋槐樹開的正盛，「你記不記得，兩年前的時候，你在這裡撞到了一個人？」

遲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印象，但是模糊不清，男人握著小姑娘軟軟的手，輕輕摩擦著斂眸一笑：「那時候，有個負心的小姑娘，把我撞到了之後說了聲對不起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男人虛著眼回憶著：「那時候我在想，怎麼會有這麼不負責的人呢，撞了我就跑。」

「所以我決定找她負責。」

「三年前的四月初，我幫禮庭送資料，我看見一個小姑娘正在學生會門口打電話，那時候我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學生會不加學分不是常識嗎？」

「圖書館，教室最後一排，食堂裡，無時無刻都有她的身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她就這麼走進了我的心裡。」

小姑娘鼻頭酸酸的，心裡鼓脹酸澀，她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埋在他的胸口前小聲地說道：「顧大哥，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和你在一起。」

男人溫柔地鬆開了小姑娘附在她腰上的手，修長勻稱的手指從褲兜裡掏出了小小的紅絲絨盒子，男人單膝跪地，緩緩將盒子開啟，虔誠地說著：「我的小姑娘今天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