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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從前被揶揄，寧王殿下還能理直氣壯地反駁：&ldo;皇兄都尚未娶妻，怎能輪得到我?&rdo;但今時肯定是不同往日了。

洛湮華卻沒有像過去那樣逗他，而是沉吟著問道：&ldo;得知父皇要賜婚，你最先想起的是誰?&rdo;

&ldo;自然是皇兄。&rdo;洛憑淵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第一個念頭的確是，皇兄聽說後會有什麼反應，又會給自己怎樣的建議。

&ldo;我是說女孩子。&rdo;洛湮華哭笑不得，&ldo;既然賜婚已成定局，那麼憑淵想到的第一個姑娘是誰?或者說，你覺得，我會向你提起哪家的小姐?&rdo;

洛憑淵沉默，他當然懂得皇兄的言外之意，距離在顧弘聲府中碰見，時間已過去了一載有餘，但他並不曾忘記那個皇覺寺中瑟瑟發抖的少女，鼓足勇氣進宮，在大殿上為自己陳明真相的杜棠梨。他將杜家置於保護下，而今無論洛文簫還是崑崙府都已不再構成威脅，但下一步該如何，卻遲遲沒能想清。

杜家顯然是知禮而本分的人家，安靜地接受一切安排，從未提出過逾矩的要求。只有在動身下江南前，寧王曾經收到一份簡單的程儀：兩壇十五年陳的狀元紅，一籃自家烘製的柿餅，以及兩雙布鞋。

所有的少女都像謎一樣，洛憑淵到現在也弄不明白，杜棠梨是如何曉得自己的尺碼，做出針腳綿密又舒服的鞋子。不過，就如靜王曾說過的，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既然一定要成婚，那麼比起其他匆匆一面或素不相識的女子，無疑更讓自己願意嘗試接受。

然而，他又不能不感到顧慮。若非陰差陽錯被姚芊兒帶到皇覺寺，捲入韓貴妃的陰謀，杜棠梨本應一直過著平靜無爭的生活，與自己毫無交集。洛憑淵不能確定，一旦進入寧王府，面對規矩繁多又較為複雜的環境，她能否適應。或許，設法為杜蘅謀一個外放的實缺，再透過容貴妃為杜棠梨指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有自己照拂，小富即安，自由自在，才是最適合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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