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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看清的剎那發出聲息。是青鸞，他絕不會認錯那雙曾經晶瑩的眼睛，不會忘記記憶裡的樣貌容顏。她真的還活著，就在幾十步之外，近到伸手可及。

&ldo;有事吩咐奴婢一聲就好，夫人何須自己動手。&rdo;那小鬟已經到了跟前，一邊去接木碗，一邊絮絮唸叨，&ldo;何況無根水還多的是，幾個月也用不完呢。&rdo;

青鸞沒有動，任由她將碗接過去，才淡淡說道：&ldo;我不是什麼夫人，也不用你服飾，離遠些。&rdo;薄薄煙雨中，她的聲音淡漠疏離，已聽不出當初屬於少女的柔軟。

那小丫鬟卻不以為意，笑嘻嘻改口道：&ldo;好吧，可是姑娘跟前總得有人照應才成，奴婢儘管笨手笨腳，好歹也來了快兩月，至少比生手強些。而且奴婢知道，姑娘雖然不愛理人，但還是樂意讓芍兒陪著的。&rdo;圓圓的臉蛋上有兩個酒窩，話音甜脆，倒是頗為討喜。

青鸞的表情卻毫無變化：&ldo;柳鶯、纖紅陪了我好幾年，芍兒，你知道她們去了哪裡?&rdo;

小丫鬟怔了一下，有點遲疑：&ldo;不是說，幾位姐姐到了年齡，蒙尊主準許，已經婚配了。&rdo;

&ldo;是麼，嫁人……&rdo;青鸞停了一會兒，才悠悠說道，&ldo;你現在年紀還小，但是如果話太多，與我太親近，或許用不了多久也會輪到出嫁的。&rdo;她推開小丫鬟的手，自己摸索著推開房門，慢慢走了進去。

芍兒站在原地，手裡的薔薇花掉了幾枝，散落在濕漉漉的地上，她瑟縮了一下，才蹲下身撿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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