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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又一道悶雷在耳際炸響，洛憑淵來不及關注霍煙的名字，就被她吐露的訊息驚呆了。

&ldo;你說青鸞的眼睛看不見了?為什麼，怎麼會?&rdo;他不敢置信地問道。

&ldo;具體原因，婢子也不清楚。&rdo;霍煙道，&ldo;是陰使要找人陪著講述江南風情，好讓青鸞姑娘儘快適應水土，才召了我去，當時就已經……一共只作陪了幾天，後來青鸞姑娘被帶往別處，據說到了蘇杭，就再沒有見過了。&rdo;

洛憑淵慢慢在一張木凳上坐下，青鸞還活著，可是她居然在四年前，乃至更早，就已經被害得失明，她究竟在哪裡，過著怎樣的日子?

他倏然轉過頭，直視著靜王：&ldo;皇兄，你說起過，三四年前曾有屬下在西湖邊見到魏無澤帶著青鸞出現，你早已知道青鸞的眼睛出了問題，是也不是?&rdo;

此問來得突兀，所有的視線都投射到靜王獨坐的一隅，洛湮華沒有迴避寧王的目光，輕輕點頭：&ldo;是。我一直未曾告訴你。&rdo;

洛憑淵不知不覺咬緊了牙關，他想質問為什麼，但是問了有什麼用，皇兄可以輕而易舉地回答：既然青鸞難覓蹤跡，何必讓你焦慮分心?沒人會認為不妥，就像白清遠在山谷中下令琅環暗衛拖住自己的腳步，連靖羽衛也預設為了保護殿下安全，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算不得過錯。

換做其他時候，洛憑淵一定會停下來，等恢復冷靜再做理論，然而這一刻，在石壁邊聽到的對話一句句自腦中流過，像毒汁般滲透侵蝕，與皇兄近日的傳書、命令，與琅環屬下的一再勸阻分分對應，疑慮寸寸坐實，靜王淡淡的一聲承認，在他心裡就如點燃了一根引線，又像堅固的堤壩裂開一道縫隙，滿腔激憤怒火終於找到出口，再也無從抑制。

&ldo;皇兄，你究竟將青鸞當做了什麼?&rdo;他的聲音像寒冰一樣冷，一字字問道，&ldo;當初在宮裡，你自身難保，拿她與魏無澤交換條件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十年時間，琅環推三託四就是找不到青鸞，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我憑著自己的力量尋人，你不願幫忙可以不幫，一味阻撓是什麼道理?!&rdo;空氣驟然緊繃，任誰也沒想到寧王的反應如此強烈，見慣了他與靜王融洽相處的琅環部屬更是驚愕，茶棚裡落針可聞。

&ldo;一味阻撓?&rdo;洛湮華蹙緊眉心，他已經非常疲倦，迎著皇弟冷漠的目光，只覺一顆心不住下沉，既空且冷，&ldo;憑淵，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為了自保犧牲青鸞，甚至不願相救?&rdo;

在明暗不定的昏黃燭光裡，他的臉色異樣地白，洛憑淵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莫名地抽緊，但彌雲谷中積聚的不甘戾氣仍然左衝右突，叫囂著不吐不快，那些亦假亦真的議論，肆無忌憚的談笑灼燒著心底，難以平息。

&ldo;我不知道能怎麼想，&rdo;他生硬地說道，&ldo;只曉得山谷之中並沒有所謂的埋伏陷阱，本可以救下幾名無辜女子，卻只能任由賊人猖狂，抬回屍首;敢問皇兄，倘若再有下次，青鸞還能活著麼?&rdo;

&ldo;陸公子，沒能找到青鸞姑娘，大家都明白你心情不好，但這般說話就過分了 。&rdo;白清遠站在一旁，再也忍不住，&ldo;彌雲谷中虛實不明，爆炸連連，如果放任你妄入山腹，誰能擔保不被埋在裡面?主上擔心你的安危，你怎地蠻不講理?在下與關令主來回奔忙，難道反成了有意阻撓?&rdo;

&ldo;白公子，你們奉命行事，我也不多計較，但我與皇兄之間的事，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下屬插口!&rdo;洛憑淵冷冷說道，白清遠不反駁，他還能維持一絲理智，此刻想起緊要關頭被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