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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替自己說話，慕少卿的回應就越是難聽。

&ldo;洛城是帝京，也是琅環昔日蒙冤遭害之地。&rdo;他的聲音淡然依舊，聽不出情緒起伏，&ldo;韶安失陷的戰報傳入京中，母親在鳳儀宮被逼自盡，羅織的罪名一條條當頭壓下，紫宸殿上臣子血濺階前，同伴知交旦夕死難，奸佞叛徒青雲直上，這一切統統發生在洛城。你問我為何不肯謀求脫身，假使一走了之，奸人加害之恨，誣陷叛國之冤，城關失守之辱，前情千種、似海深仇，這一切要如何歸屬?憑著一柄劍當真解決得了?&rdo;

&ldo;所以再無其他辦法可想，唯有靠你洛湮華留在洛城審時度勢，直到時機成熟，是麼?朝廷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平反冤屈，你從來不都是這個論調，讓所有人陪著苦苦地等!&rdo;慕少卿最聽不得這些道理，將拿在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ldo;你可知江左使過世時，晚璃……江姑娘甚至在靈前立下重誓，只要你這表兄一日還為了琅環在洛城受苦，她便一日不嫁，絕不會獨享安逸!如今怎樣?那些不共戴天的仇人已經舒舒服服又過了十年好日子，太子依舊是太子，貴妃仍然是貴妃，而我們呢?你知道忍受仇恨煎熬、日夜苦等是什麼滋味?&rdo;

靜王蹙了一下眉，不同於方才純然的指責譏誚，慕少卿這番話裡有著複雜糾結的情緒，似乎還帶著一點掩飾的意味。舅父去世那陣子，江南與洛城之間傳遞音訊很是艱難，晚璃的誓言，聽到的人本就不多，或許是出於某種默契，誰也沒對自己說起。事實上，還是這幾天住進懷壁莊才得知此事。

簾幕後的江晚璃應是在凝神彈奏，伶伶的清音如流觴曲水，但洛湮華仍能感到其中不易覺察的輕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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