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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的閉門思過期已提前結束，也到府中話別，洛湮華讓秦霜近前見禮，送上帳冊一本、各色文書若干，含笑說道：&ldo;我與憑淵離京一段時日，臨翩在京中若需要協助，可以隨時找小霜。&rdo;

秦霜對於自己被分派留守京城，很有點怨念，要知道連楊總管都在興沖沖地準備下江南，可是自家主上離開的期間，總要有人在洛城操持，他在謝記和明月樓都來往慣了，可說是最適當的人選。當然，秦肅也很適合，但是他可沒膽量要求沉默寡言、冷峻嚴肅的自家兄長將隨身暗衛的位置相讓，只好摸摸下巴認了。

洛臨翩翻了翻那本帳冊，裡面的內容言不及義，讀來宛若天書，便知是暗語寫就。再看其他文書，卻甚是明白，臉色不由微凜。

&ldo;這是太子的私帳，大筆的進出都在裡面，我們拿到手後，為了將內容解讀出來費去不少周折，&rdo;靜王微笑道，&ldo;之後逐項查實、蒐集證據又花了一段時間，小霜全都清楚。其實以洛文簫目前的狀況，未必需要用到，留給四皇弟只是以防萬一。&rdo;

劉可度為太子經管的帳冊藏在閩州水軍的戰船上，琅環與靖羽衛聯手取得已近半年，洛文簫在皇覺事件後謹小慎微，一直沒敢再翻舊帳，故此至今仍未察覺。

&ldo;不到最後，總要垂死掙扎，我看太子也不像肯安分認輸的人。&rdo;雲王目中掠過一絲寒芒，他畢竟好幾年不在洛城，太子沒了崑崙府，難保還有殘餘勢力拼死一搏，靜王這是怕自己吃虧。他點頭說道，&ldo;也罷，如果二皇兄安分，我就省點事，等你們回來一道算總帳，倘若還要耍心計，就別怪我隔段時間拋一條出去，什麼私設稅卡、鑄造私錢、屯養戰馬、還有與崑崙府的一堆爛帳，說起來都嫌煩。&rdo;

&ldo;能少些事端最好，臨翩也可過得自在些。&rdo;靜王道，&ldo;不過安全還是要當心，京城中的玄霜暗衛是小霜在統籌，情況需要時，就為你增添幾名人手隨扈。&rdo;

洛臨翩目中的冰寒漸漸化開，現出瀲灩的暖意，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點頭應了：&ldo;大皇兄，南邊情勢複雜，五皇弟年紀又輕，你此去多加珍重。&rdo;

說這話時，他心中不無憂慮，靜王已經多年不曾離京，即使琅環在江南經營已久，到了那邊也會面臨許多艱難。但這些叮囑縱然出口也是無用，半年時光，山高水遠，他能做的也唯有在京城維持局勢，或許為了將來的伸冤，有時還得哄一鬨皇帝。

洛憑淵接旨後卻去了一趟安王府。他已經很久不曾踏入此間，但覺曾經笙歌處處的府邸顯得比從前冷清許多，不知是由於太子的失勢，還是在禁足期間不宜宴樂。洛君平依舊身著常穿的大紅錦衣，儘管仍然一臉似笑非笑地露出幾分心氣難平，但神色已不似過去意氣飛揚。

&ldo;三皇兄，我是來道別的，還有幾句話想對你說。&rdo;寧王進了昔日賓客盈門的客廳，落座後略敘幾句家常就直入主題。

洛君平近來的確過得落寞，天宜帝一旦認定了太子的罪過，立即連他也一併處罰，每日呆在府中，只聽到寧王捷報頻傳，他隱隱知道自己難以逃脫與洛文簫一同失勢的命運，或許等在後面的還有諸般清算。

因此他見到洛憑淵主動上門，心中既提防又覺訝異，雖語帶揶揄地說聲&ldo;稀客&rdo;，結果聽起來也沒什麼精神。

&ldo;三皇兄，我其實一直覺得，你有你的才幹，就是凡事太縱容自己，才會時不時地鑄成錯誤。&rdo;洛憑淵說道，&ldo;四皇兄也是隨性之人，但他對自身一向節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是以旁人才會服他讓他。三皇兄，我知道這些話不好聽，但還是想勸一句，莫要再聽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