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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木棚中，雲王的隨侍上前幫他解下披風，洛臨翩揮手示意他出去，自己動手脫掉鎧甲。

他突然問道：&ldo;五弟，多聞你住在大皇兄府中，你說的改進規程，可是他在幫你?&rdo;

出了靜王府，洛憑淵從來都表現得與洛湮華關係不睦，此時被問得微微一怔。靜王雖然未曾特地說明，但他提起雲王的時候，常常都是用稱呼自己人的語氣叫他臨翩，有兩次還不小心叫成了&ldo;阿雲&rdo;。想到這裡，洛憑淵不分場合地冒出一點小彆扭，皇兄可沒叫過自己阿寧或者阿淵。心念電轉間，他不由反問道：&ldo;四皇兄對九年前的琅環舊案是如何看法?&rdo;

洛臨翩不意會被反將回來，朝他望了一眼，淡淡道：&ldo;問得好。&rdo;

話音清冷，其中自有種說不出的肅殺意味，令人不覺感到壓迫。洛憑淵只聽他冷冷說道：&ldo;當年內情，我已從旁得知不少，想必你也是一般。此刻細說沒意思，我只認準兩點，第一，我敬重大皇兄的為人，信他不會說謊;第二，軍中有時為了大事小情爭吵，鬧到我面前，都是各有一套道理，我從來只看究竟是誰從中得了利。九年來，我看到皇后殞命，琅環死難，流離多艱;卻見到貴妃在後宮呼風喚雨，太子攬權結黨，這便足夠了。&rdo;

洛憑淵只聽得心情激盪，旁觀者清，如此明顯的事實，關係到無數人生死榮辱，甚至國之氣運，天宜帝卻寧願一葉障目，從來不肯看到，更不准他人提起。

思慮間，但聞雲王說道：&ldo;憑淵，你與我不同，可說牽涉其中。大皇兄對你甚是關心看重，但你究竟是怎麼想的?&rdo;

洛憑淵略略沉默，太子、安王與他說話總得鋪陳試探半天，他沒有料到雲王甫一見面，寥寥數語間已然直奔利害實質。或許是內心早有幾分默契，彼此單刀直入，倒也十分痛快。

他說道：&ldo;我會一直幫著大皇兄，盡力助他昭雪冤屈。我母妃受人蠱惑，鑄成大錯，自身也被殺害;我想她必定早已後悔。母債子償，如今只能盡力替她贖罪彌補。&rdo;

除了與靜王的約定，他還是第一次在人前說出內心所想，或許即使對著林辰，自己也很難做到如此坦白直接;但面對冷傲孤高的洛臨翩，他卻莫名地覺得可以直陳心曲，無需更多解釋。

雲王聽他語氣平淡，只點了點頭：&ldo;自從你回來，大皇兄信裡有時會說起你的事。我察他心意，似乎想要有所重託。&rdo;

洛憑淵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雲王卻停了下來，沉吟半晌才道：&ldo;此事於我可說求之不得，但又擔心他看錯了人，將來反受其害，再後悔就晚了。今日見你答話反應，湊湊合合好像還成，那就隨他的心意便是，我不管了，正是落得輕鬆。&rdo;

洛憑淵聽得雲山霧罩，又有些哭笑不得。每日見到皇兄，也沒聽他有何託付，怎麼洛臨翩憑著猜測，就先來將自己考驗一通。他忍不住就想問，到底什麼事?

這時方才的親隨又進來，低聲稟告太子命人來問四殿下是否更衣完畢。

&ldo;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多年未見，也來不及談說別後種種。&rdo;洛臨翩已經換上一身慣常穿著的白色錦衣，輕裘緩帶間，叱吒疆場的凜冽氣勢斂去不少，愈發顯得眉目如畫。他對寧王淡淡一笑，&ldo;再過兩日，我登門看望大皇兄，到時再與五皇弟好生敘談。&rdo;

洛憑淵看著雲王走出禮棚的身影，短短交談，他已經有些明白，以洛臨翩清傲的秉性，何以能得到軍中將士的膺服擁戴了。

這一日，洛城家家戶戶都在門外擺設香案，等待目睹得勝歸來的雄壯王師與雲王殿下的絕世風采。禮部早已做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