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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尚未開啟，車外等候的旅客也不多，麻木著一張臉，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排好隊伍。

暮靄注意到那些乘客穿著的衣服都為灰色或者黑色，完全沒有鮮艷的顏色出現，他們既不聊天也不看別處，全都直勾勾盯著列車，不論年齡，全都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像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垮，人生中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真好，更像是恐怖片的開頭了。]

車門開了，暮靄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向窗外，也就是這時，有個人影突兀地闖入她的視線。

暮靄敢發誓，1秒之前那個地方還是空著的，那麼大的人影，她絕不可能漏看了。

那是個身著白襯衣紅短裙的姑娘，在一片灰黑色的旅客中顯得極為惹眼，她懷裡抱著個牌子，上面寫著【暮靄】兩個字，正臉對臉地隔著一層玻璃對暮靄笑。

&ldo;那是接你的嗎?&rdo;暮靄斜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不知何時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正用一種好奇地目光盯著她看，&ldo;你剛才拿了行李，不在這裡下車嗎?&rdo;

&ldo;那不是接我的。&rdo;暮靄搖頭，反問道，&ldo;你怎麼確定牌子上寫的是我的名字?&rdo;

男人露出奇怪的笑，指了指窗外：&ldo;那上面有你的照片啊。&rdo;

暮靄猛然回頭，女孩手裡的木牌已經變了樣子，原本上面只有白底黑字的【暮靄】兩字，現在則又在最上方多了張2寸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暮靄笑得很燦爛，就是配合那個牌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她的墓碑。

&ldo;叩叩叩‐‐&rdo;

女孩見暮靄看過來，屈指敲了敲車窗，然後對她招手，嘴裡還在說著什麼話。

暮靄仔細分辨對方的口型，大概是&ldo;出來啊&rdo;之類的意思，她擺擺手，表示拒絕：&ldo;不去。&rdo;

先別說車票是南站，不是北站‐‐即便是北站，看到外面站著這麼個玩意兒，暮靄也得想想再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重新發車還剩下1分鐘，外面的女孩敲玻璃的聲音越來越急，車窗上甚至隱隱出現裂紋，她的嘴唇也越動越快，嘰嘰咕咕地像是在唸咒語。

暮靄面無表情拿出手機，&ldo;咔嚓&rdo;一聲給對方拍了一張，然後特別友好地給對方看了看效果，放緩語速說道：&ldo;你看，我拍下來了，下車後就傳到網上，或者列印出來，讓大家都看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既醜又不講理的人。&rdo;

紅裙女鬼愣住了，逐漸變形的臉也收了回去，似乎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個操作，眼神極為迷茫，甚至隱隱帶了絲委屈。

暮靄從不攻擊人類的外貌，但對鬼則百無禁忌，真正做到了&ldo;哪裡痛捅哪裡&rdo;，能戳心窩子，絕不戳肺管子。

既然對方能在一片灰黑中選擇白紅兩色，足以證明她的愛美之心，既然如此，想必不樂意讓自己現原形的照片散發得滿世界都是‐‐即便她不在乎，暮靄也打算留著照片，萬一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至於附身照片什麼的，暮靄表示就怕你不來，真當她這麼多年白活了啊。

車輛緩緩啟動，將抱著徹底墓碑化牌子的女孩甩在站臺上，暮靄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斜對面那位重新拿起報紙的男人。

然而對方沒有與她交流的意思，似乎剛才的問話也只是出於單純的好奇，暮靄見狀也不糾結，帶上自己所有的東西，去了車廂盡頭的衛生間。

她不確定對面男人的身份，到底是無關緊要的npc，還是偽裝成npc的玩家，既如此，規則書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