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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微抬起頭來，她名喚冷霜，跟在賀容予身旁伺候已經許多年。賀容予待婢女一向不親近，也不會過分苛責，她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即可。

比起賀容予，她與昭昭關係反而更親近些。

只因三小姐成日裡往這邊跑，一來二去，便熟稔起來。

冷霜說下去:&ldo;前些日子，三小姐還與仁慧縣主鬧了些不愉快，不過姑娘家的友情，說開了也便好了。&rdo;

她與昭昭走得近，知道得自然也多些。賀容予時常向她詢問昭昭的事，久而久之，冷霜早已養出了一種自覺，向他匯報昭昭的事情。

賀容予哦了聲，低頭夾菜，心中默唸:平陽王府。

&ldo;我不在的這兩月，看來發生了不少事。&rdo;賀容予又問。

冷霜應了聲是，將自己所知曉的，一一道來。

關於昭昭的那些，事事瑣碎，沒什麼大事，畢竟任誰都知，她是賀容予最寵愛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對她太過造次。多是些小事，賀容予卻聽得認真。

冷霜講到收尾，忽地一頓，看向賀容予道:&ldo;王爺走的這兩個月，老夫人生了場病，三小姐親自過去侍奉。&rdo;

老夫人便是賀容予的生母。

賀容予的手在半空頓了頓，&ldo;哦，老夫人的病如今可好了?&rdo;

冷霜答:&ldo;好全了，要不然三小姐也不能放心。&rdo;

&ldo;那就好。&rdo;他重新放下手，並沒有說要去瞧瞧老夫人。冷霜知道其中曲折，並不打算多提。

&ldo;下去吧。&rdo;賀容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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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曬起來，仁慧抬手遮在額上，拿肩膀輕撞了撞昭昭。

&ldo;好昭昭，你別生我的氣了嘛。&rdo;

身後的婢女適時遞上遮陽傘，仁慧接過，將傘身傾向昭昭那邊。她口中的嗯字拖長了音節，誠心求和，&ldo;我知道錯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嘛。&rdo;

昭昭輕哼了聲，轉過臉來，下巴還微仰著，&ldo;本來就是你的錯，你為著他，竟然要生我的氣。&rdo;

昭昭口中的這個他，是新晉的城防司副統領沈羽。他是從旁的地方調回來的，年輕輕的，便當上了副統領，一時風頭無兩，又因長相俊俏，奪走了京中不少姑娘家的歡心。

仁慧便是其中一個。

這事兒昭昭也知曉，因為仁慧天天在她跟前唸叨，那沈羽多麼多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聽得她耳朵都快起繭子。

終於有一回，她們外出逛街時，正趕上城防司換防，帶頭的便是這個沈羽。昭昭想起仁慧的那些誇讚，便多看了他兩眼。

沒想到正是這兩眼，看出了事。

過了些時日，一次賞花宴後，那沈羽竟將昭昭攔下，同她表白了情意。

昭昭當時便懵住，她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呆呆地看著沈羽，婉拒了他。當時宴上不少世家公子貴女都在，即便沈羽刻意挑了僻靜之處，此事也仍舊傳了出去，讓昭昭好生困擾了一番。

仁慧心慕沈羽，聽聞此事自覺一顆芳心破碎，畢竟是第一回 少女心事，就這樣無疾而終，她心裡難過，收不住情緒，牽連到昭昭身上。

昭昭覺得她無理取鬧，又因沈羽和京城裡的議論而不高興，索性也不願哄仁慧，與仁慧一連冷了好幾日。

這些日子，仁慧心結開啟，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便來求和。方才一上午的功夫，仁慧陪著昭昭逛了整整三條街，買了好些東西，皆是她付錢。

&ldo;是是是，本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