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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轉頭去找熙王。

在等待傳喚的時候周君潁其實很想一走了之，他太怕熙王了。

怕他的眼神，怕他輕描淡寫讓他接不上話的刻薄，也怕他手裡能輕易捏死他的權力。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前的甜頭太大，稍微一退縮，他或許會後悔一輩子。

太監從門內出來，低聲說：&ldo;熙王殿下有請。&rdo;

周君潁理了理衣領，跨過門檻。

每次見周君澤都看不清也不敢看清他的相貌，似乎他總是隱身在一團漆黑裡，只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散漫又銳利，將他內心深處所思所想看的一清二楚。

他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神：&ldo;皇兄。&rdo;

周君澤合上手中奏章：&ldo;找我何事?&rdo;

&ldo;臣弟聽說，您昨日找了阿良念書給您聽。&rdo;

&ldo;嗯。&rdo;

周君潁嚥了口水：&ldo;阿良人小，讀書認字不過一年，更是時常偷懶，臣弟怕他敗壞了您的興致。&rdo;

周君澤依舊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他：&ldo;所以呢?&rdo;

&ldo;您要是還想聽書，就讓臣弟來吧。&rdo;周君潁費力想著不太露骨又能表達清楚自己意思的話語，&ldo;臣弟別的好處沒有，但是臣弟敢保證，我會非常聽話。&rdo;

周君澤一隻手指著額頭，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樣。他本是英俊到凌厲的面相，多日不歇不停的勞累讓他看起來有些疲倦，薄薄的嘴唇輕抿著，彷彿下一個字就是&ldo;滾&rdo;。

周君潁膝蓋一軟，跪下了，他膝行幾步：&ldo;臣弟保證，我絕對老實，皇兄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哪怕您讓我拱手奉還我也可以……&rdo;

周君澤倒盡胃口，孫除竟然在這麼個蠢貨身上猶豫多日，遲遲拿不定主意。

儘管心中很不耐煩，但他還是點著頭說：&ldo;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先回去吧。&rdo;

看著周君潁一步三回頭走出大殿，周君澤才徹底冷下臉。在這一方宮殿內，他的脾氣被磨得精光，堆積到他面漆的一切事情都讓他厭煩，白天不得片刻安寧，夜裡無法安眠。

自薛嘉蘿不見後的那種鈍痛時刻存在，他在這寂靜的疼痛中耗著心血，狂躁又無望。

薛嘉蘿帶走了他變成正常人的唯一可能，他再也好不了了。

&ldo;來人。&rdo;他的聲音淡漠，&ldo;今夜，把周君潁解決在宮外，肅王也不用再留了，告訴孫除，說我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rdo;

侍衛垂首道：&ldo;遵命。&rdo;

他沉默片刻，又說：&ldo;把張管事叫來。&rdo;

張管事沒有主動回復他，就是沒有找到人的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存希望。

&ldo;昨日如何了?&rdo;

張管事五體投地下拜：&ldo;回殿下，昨日找了五條街巷，四十多戶人家，都是聽聞有銀子拿來碰運氣的，裡面沒有夫人。&rdo;

周君澤聽了很多遍了，從剛開的暴怒到如今的麻木，他習慣了。

&ldo;城門處呢?&rdo;

&ldo;也一無所獲。&rdo;

周君澤沉默很久，繼續問：&ldo;薛府呢?&rdo;

&ldo;薛大人一切如常，薛家大郎倒是出門了，在城西做東請客，後來問了小二，說是問了兩句京城內沸沸揚揚丟了女兒的事，飯後徑直回了薛府，沒有再出來。&rdo;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