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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這些不過是我的又一次寥寥戲作。
「我知道這些信不能寄出去,知道這些心事無人訴說。若你我再不得相見,這些信沒任何意義。若你我能再次相見,這些信更加沒必要讓郎君看到。
「清雨哥哥……哎,我不知道說什麼。」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寫什麼。
夜霧深重,她開啟窗子眺望茫茫濃夜。風不能訴說她的相思,月亮不能回她隻言片語,簷角的鈴鐺只落落地敲打著。
徐清圓悵然若失地收了筆收了墨,她將信紙摺疊起來,與自己往日那些寄不出去的信一樣,扔入床底的木箱中。她收信的時候,偏臉沉思片刻,想到自己似乎曾經做過類似的夢……
蘭時在外敲門,提醒:「娘子,該歇息了。」
徐清圓回過神,溫和地應了。
但是在入睡前,她走到隔開的屋舍中一角,那裡供著西方諸佛、東方諸神,香菸縷縷,神佛寶相莊嚴。
徐清圓跪在蒲團上,雙掌合十閉目禱告:「願我清雨,福履綏之,神佛佑之。」
神佛的目光投在她清潤秀美的眉眼與鼻樑上。
這世上再找不到比她更亂七八糟的信徒——什麼神佛都想拜一拜。
這世上再找不到比她更虔誠的信徒——什麼神佛都想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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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中有些兵馬在暗暗集結,針對上華天。」
進入隴右,深夜靜極,晏傾從馬上下來,跟隨的隨從當即報告。
隨從們嚴肅地報告這些動向,告訴太子羨殿下,大魏盯著上華天的一舉一動。上華天的兵馬一部分隨著晏傾離開,一部分被衛清無帶走……這個安排只拖延了數日,便被大魏的哨兵探得。
大魏的兵馬在隱隱動作。
僅僅隴右的兵馬動向就讓他們看到了危險,他們尚不知其他州郡是否也開始換防,針對殿下。
隨從這樣匯報的時候,偷偷地、擔憂地看晏傾的面色。
這個蒼白又瘦削的青年,如同玉山,如同雪松,在他們眼中如同神祇一樣無所不能。他們與那些被太子羨殺掉的上華天叛徒不同,他們真誠地相信殿下會帶給他們更好的出路——哪怕殿下病入膏肓。
但是在晏傾離開上華天時,那朱老神醫都忍不住對殿下破口大罵:「你若不想要這條命,何苦找我?你若根本不想活下去,找我跟你回上華天幹什麼?」
晏傾那時,溫和地用一句話安撫了朱老神醫:「先生,我想活。可我也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此時此刻,晏傾凝望著深夜,走在路途上破敗的小村外,聽著夜間的淺淺幾聲狗吠。
他身體再次枯敗,走路很慢,時而咳血。多虧朱老神醫的照看,讓他有精力長途跋涉。可就連朱老神醫都不知道長途跋涉後,等待晏傾的會是什麼。
晏傾聽著下屬的匯報,並未吭氣,思緒飄遠,落落地想到此時正被困在長安城中的徐清圓——
他的露珠妹妹,會喜歡這樣寂靜的鄉間小道嗎?
隨從見殿下不說話,並不意外。他們一貫習慣殿下的沉默寡言,而且殿下這樣的沉默寡言,比他少年時好了很多。那時候從不曾聽到殿下開口,這時還偶爾能聽到殿下說話。
隨從輕聲:「越往南走,我們引起的注意便會越多。若是在進長安之前,就被發現……」
晏傾:「進長安之前,沒有人會攔我的。」
隨從急切:「那進長安之後……」
晏傾微笑:「進長安之後,聽天由命。」
隨從怔然。
隨從不禁問:「我們在西域自由自在,西域地大人稀,那南蠻也亂了,相信以殿下的本事,我們若不離開西域,上華天自會成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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