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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麼想，他根本無法掙脫噩夢，也不可能勉強保持理智，銷毀自己的蹤跡，還換了身份坐飛機回國。

幹他這行最難的就是保持大腦理智，維持對於自身是人的認知。

一群瘋子：一群從海洋生物變異成人型怪物的覺醒生物。

對著流星雨：坑洞四周點燃了火焰，無數火星在空中飛舞，在視覺混亂的人眼中和流星雨沒區別，哦，這火焰流星雨是紅色的。

舉行儀式：可不就是舉行儀式嗎?終於擁有了登陸大地的能力，那還不吃一頓好的慶祝一下?

周見樸複述的時候語速非常慢，聲音飄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臉皮時不時抽動一下，表情扭曲，黝黑的眼神變得空洞幽冷，沒有絲毫亮光。

&ldo;我們好像打了起來，我和對方的能力類似，一起用了次聲波。&rdo;

周見樸搖了搖頭，閉上眼，試圖將心底湧上的噁心感壓下去，他言簡意賅地總結，&ldo;當時場面太混亂了，到處都是異常和超過了人類思考範圍的畫面，具體情況我不記得了，但我不僅能攻擊，還可以刺激自己的身體機能，保持一線生機。等我終於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被一群海豚頂在海面上，周圍什麼都沒有，最後只有我活了下來。&rdo;

說完這些，周見樸全身都是冷汗，像是從水裡出來一樣，整個人疲憊不堪，腦子都要炸開了。

他顧不上面前的葛三咕，直接拿出電話，撥通了葉時青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

葉時青那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ldo;周先生?&rdo;

很難形容這句話在周見樸耳邊響起時的感覺，就好像混亂的世界出現了輪廓和稜角，灰白的畫面重新變得絢爛而富有生機。

彷彿三伏天吞冰可樂一樣，周見樸瞬間渾身一個激靈，心神清明起來。

周見樸的語氣有些倦怠，謊言隨口就來：&ldo;啊?是你?抱歉，我打錯了，可能是最近通話是你，所以……&rdo;

葉時青提起的心落回肚子裡，他還以為老爺子又有什麼新要求呢，他很隨意地說：&ldo;沒關係，那沒什麼事的話就……&rdo;

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對面的周見樸道：&ldo;我想起一件事，那天你出門開車嗎?還是我開車接送?&rdo;

葉時青怔了怔，他下意識地拒絕：&ldo;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坐地鐵就行了。&rdo;

周見樸有意延長聊天時間，聽著葉時青的聲音，剛才回憶帶來的影響正在緩緩消散，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得到了緩解。

&ldo;我看了天氣預報，那天可能下雨，還是坐車方便點。再說了，你我的事不管成與不成，看在長輩都認識的份上，就當交個朋友，你覺得呢?&rdo;

周見樸的話很好地緩和了葉時青忐忑而煩躁的情緒，他突然覺得這個未曾謀面的相親物件好像很好說話，還特別善解人意，於是他的聲音裡多了點笑意：&ldo;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見。&rdo;

周見樸掛了電話，臉色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他對面的鴿子目睹了一切，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咕咕咕聲音。

&ldo;對面的人是誰?居然可以影響到你的狀態?&rdo;

&ldo;嗯，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rdo;

周見樸伸手扯了扯衣領，鬆了口氣，臉上難得露出了點期待的神色。

&ldo;他叫葉時青，是我姑介紹來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資料，如果能和他構建一個緊密而持續的聯絡就更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