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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在罵本座?&rdo;晏無歸不禁笑了笑，低聲問道。

由於修行者五感太過靈敏，江眠一下就被吵醒了。

他本就心情不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晏無歸還在對他笑，眼淚瞬間嘩啦啦流了出來。

晏無歸有點慌了。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江眠總是哭。只要他一哭，晏無歸就忍不住想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道理都明白，但晏無歸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慌。

江眠鬆開抱著晏無歸的手，主動挪得遠了一些，眸子愈發濕潤。

&ldo;討厭。&rdo;

他小聲說著，金豆子又掉了一地，落在充滿火靈氣的小雲裡，發出&ldo;嗞嗞&rdo;的聲音。

慌亂之中，回想起那個管事語重心長的模樣，晏無歸趕緊彌補道：&ldo;本座不曾接受過任何……自薦枕蓆之事。&rdo;

&ldo;真的?&rdo;

&ldo;千真萬確。&rdo;

&ldo;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非要看到我哭了才說，你是不是就想要我難過。&rdo;江眠哭腔仍在，委屈極了。

晏無歸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忍著把人按進懷裡的衝動，猶豫片刻道：&ldo;江眠，你為何會如此在意?本座是你的師尊，而非其他什麼……&rdo;

江眠紅著眼睛打斷他：&ldo;晏無歸，你再說一遍。&rdo;

許久不曾被人直呼大名，晏無歸足足怔了數秒，才把江眠攬過來抱進懷裡。

他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低頭用力吻上了江眠濕漉漉的唇。

晏無歸原以為師徒關係本該極其純粹，他一直在心底剋制著多餘的念頭。

因為他這輩子的親緣友情早已徹底斷絕，以前從未收過徒弟，只有一個短暫的師尊。對他而言，修行之路上的所有進展，皆是自行摸索而出。

但江眠不理他的時候，晏無歸獨自一人想了很多。

他想到管事對他和江眠理所當然的誤解，又想到無妄峰的血修大長老，好像就是個養徒弟等同於養面首的女人……忽然發覺是自己走入了誤區。

不過是收個徒弟，他竟然不知不覺就想要按照老一套那樣循規蹈矩。

怎麼能忘了，他晏無歸自身的道途便從來都不是循規蹈矩的。

既然江眠對他有這份心思，他也對江眠……有極為不同的感覺，那又何必剋制?

先試試再說。

晏無歸想得簡單，但當唇齒相觸的那一刻，真正陷入恍惚之人，也是他。

溫熱呼吸不斷交融，就連那輪血月灑落的光輝，也隨他心緒波動而逐漸扭曲，被燒得沸騰。

晏無歸幾乎無法自拔，咬著那雙柔軟的唇，手臂力道越收越緊。

直到江眠眼尾通紅，扯著他的衣領喘氣，滿眼都是控訴。

&ldo;疼。&rdo;

江眠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軟聲抱怨著，卻依然軟綿綿地靠在他肩頭。

態度好了不少。

晏無歸抬起他的下巴，指腹緩緩摩挲著他唇角的傷處，啞聲道：&ldo;江眠，你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自身利益。你我身份天差地別，但你知道本座對你無可奈何，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哭也好，跟本座鬧脾氣也罷……先前你想要的，本座都給了。&rdo;

&ldo;是又如何?&rdo;江眠沒有一絲被戳穿的心虛，輕聲回道。

他還故意借用了晏無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