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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何方道人反應過來，江眠從十九手上接過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他稍微把玩了那閃著寒光的刃口片刻，隨後像玩飛鏢似的，抬手將它射到了何方道人的雙腿之間。

道袍應聲而破，刀尖深深地插在地板之間。

何方道人嚇得臉色發白。他這人專攻符籙，在實戰方面可沒有那麼擅長。

不僅如此，江眠又接過了他無比心愛的如意法器，用那看似纖細孱弱的手指，一點點將如意從中間掰開，直至發出&ldo;啪&rdo;的一聲。

&ldo;不!不……怎麼可能!你必定是被奪舍了!&rdo;何方道人崩潰到口不擇言大吼起來，&ldo;哪來的前輩，為何不給後人留一絲活路!&rdo;

江眠彎起眼睛：&ldo;這樣如何，你一個時辰不肯說實話，我就毀掉你的一個法器。還有那金絲楠木盒子裡的經文，用來烤火也甚是不錯……別想著玩那套袖裡乾坤，嗯?&rdo;

說完，江眠無視何方道人的崩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在看向晏清昀時，神色才重新變得柔軟。

&ldo;夫君，審訊就交給你家暗衛吧?現在太晚了，我好睏。&rdo;

&ldo;……好。&rdo;

而晏清昀頓了頓，一如往常那樣牽起江眠的手，深邃眼眸裡的情緒卻逐漸晦澀不明。

第54章 古代13

深夜的京城裡, 火光沖天。

可除了被嚇得半死的打更人以外，卻無人發覺。

暗衛們將何方道人的駐紮之地一一搜尋而過，起初還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較為靠近城中心的兩間宅子裡, 住著幾名懵懂的小道士。

他們基本都對何方道人所做之事渾然不覺，從暗衛口中知道他們的&ldo;師父&rdo;意圖襲擊太子妃，如今已經被關進了大牢裡之後，更是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只能哆哆嗦嗦地束手就擒。

而另外兩個攥著符籙表情微妙的青年，也同樣打不過飛簷走壁的皇家暗衛。

那些什麼硃砂黃紙銅盤, 都被安穩地盡數收繳。

但接下來的事情, 超出了暗衛們的想像。

三更天，月明星稀, 另外那座空無一人的宅子顯得格外安靜。

直至他們走入後院，按照江眠的說法，取下了貼在門側的符籙。

一股難以用常理想像的惡臭, 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盤旋於瞬間渾濁的空氣中，幾乎凝成實質。

如果非要形容，這裡就像是酷暑時節的亂葬崗，不堪入目。

即便用黑布牢牢蒙著口鼻, 也無法阻止那股惡臭的侵襲。

&ldo;太子妃果然是料事如神，這, 這死畜牲都堆成山了……&rdo;

&ldo;囤積如此多的屍體，絕非是一日兩日之功，怎麼會一直無人發覺?&rdo;

&ldo;難不成那破符紙真有神效?&rdo;

&ldo;都噤聲, 十三, 把火摺子拿來!&rdo;十九皺了皺眉。

&ldo;是!&rdo;

十九如今在暗衛中算是地位頗高, 他嚴格按照江眠的吩咐，確保每個人都沒有隨意觸碰這宅子裡的物件，一把火燒了算完。回去之後還冷著臉督促他們立刻沖澡、更衣和淨手。

他沒有參與其餘人對於江眠預料之準的驚嘆。

畢竟在今日之前，在親眼目睹了江眠的所作所為，以及那真正閃著金光的符籙之前，十九也只是一個自認為要保護主子的暗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