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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只有一個，從來只有一個，你喊我嫂子，那你認識的人便只有言簡，他呢？他在哪兒？」

「嫂子，大哥不是……走了嗎？」

「走？他是走了，可是他回來了對不對？他回來了，他其實……其實沒有死，他其實沒有死？你告訴我，是不是？」

「……我。」

「我一直都不相信，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張萌萌壓抑了那麼久情緒，在此刻終於全部爆發，她就像是一種發洩一樣。

她慢慢的蹲下去，坐在地上，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梁博生慌了，看著四周圍攏過來的人，他連忙揮手，讓小弟小妹圍成一圈擋住了張萌萌。

「……嫂子，你……」

「他沒有死。」張萌萌一直表現得很堅強很樂觀，她努力的生活，努力的養胎，努力的生孩子，努力的學習。

她一直不相信言簡已經死了，可內心其實是知道的，衍神都已經解散了。

她不相信那具屍體是言簡的，可是他只是去治病，為什麼去治病卻不願意聯絡她？

已經一年了，眼看就要一年了，新的一年再次來臨，他沒有聯絡過她，一次都沒有。

即便……即便沒有那具屍體，不是他，那也保不準，保不準他能撐過那所謂的治療。

「……啊……我不相信。」張萌萌蹲坐在地上，仰頭大聲哭出來。

「嫂子。」

「梁博生，你告訴我，言簡他沒有死，對不對？」張萌萌猛的抓住梁博生，她面目幾近猙獰，透著一股哀求和期盼：「你說啊，你告訴我，你告訴他活著，他就在我身邊。」

「……我，對不起，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梁博生嘆了口氣，坐在一旁。

張萌萌手一滑，人頓住了，她頹喪一樣跌坐在地上，淚水滑落，卻沒有再哭出聲。

「嫂子，你振作一點，大哥他或許並沒有死，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吩咐我來照顧你的是林叔。雖然我不知道大哥的情況，但是，你也不能太傷心啊！」

張萌萌聽著梁博生的話，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頭非常奇葩髮型的少年，大概只有二十歲吧，那樣的年輕，一雙眼眸布滿真誠。

她抬手，慢慢的把眼淚擦拭乾淨。

她剛才……剛才只是癔症了，或許是壓抑了太久，才導致情緒失控。

「我……沒事。」她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泥土，微微低著頭，默默的往校門口中。

然而抬眼，卻看到南宮末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她剛才落下的課本。

「張同學。」南宮末眼神有些清亮的看著她，目光帶著一絲憐惜，一絲喜悅，一絲……心疼。

剛才她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難怪一直以來，這一年來，言大少都沒有出現，而她來學校學習那麼久，一直都沒有出現。

死了嗎？唉！

「教授，不好意思，我……想請假。」

「恩，我知道了。」南宮末把課本遞給她，看她神情失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萌萌接過課本，轉身默默出了校門。

站在校門口，她有些茫然，四周的議論聲她一點兒也不想聽到。

把課本扔進車裡，她開車出去，剛走了幾百米，她忍不住又停了下來，把車子停在路邊一個停車位裡。

她趴在方向盤上，感覺眼淚在往眼眶裡溢位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捂住眼睛，輕聲道：「不能哭，言簡沒有死，哭什麼哭？」

哭了，不就承認言簡已經死了的事實？

她拿旁邊的紙巾把眼淚擦乾淨，看著車外的街道人來人往，滄海桑田如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