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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床並不寬敞，祁言舟人高腿長，本就佔據了大面積視覺空間，旁邊還放了一床空調被。現在，坐兩個人，難免更顯得侷促。

不過，這樣似乎也更親密。

沈喬輕輕靠在祁言舟手臂上，垂著眼，軟聲開口：&ldo;祁言舟。&rdo;

&ldo;嗯?&rdo;

&ldo;昨天應該不是我做夢吧?&rdo;

祁言舟身體一僵，斂了神色，沉聲道：&ldo;不是。你反悔了嗎?&rdo;

沈喬搖頭，喃喃，&ldo;怎麼會。但是我很害怕，祁言舟，你真的是喜歡我這個人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小時候救了你的話……你……&rdo;

你還會喜歡我嗎?

你還會這樣在意我嗎?

沈喬從十年後自己的電話裡，確定祁言舟對她是有感情的。但清醒之後，心裡卻又難免患得患失。

無論是她，還是那個&ldo;沈喬&rdo;的時間線裡，自己都算是祁言舟的救命恩人。這種基於&ldo;恩惠&rdo;之上的感情，像是一種紐帶，將兩人緊緊捆綁在一起。

十年前，她救了他。

十年後，他也拯救了她。

對沈喬來說，他們倆是同伴、是共犯、是救贖，逐漸演化為日久生情的戀人。

那對祁言舟而言呢?

他只是喜歡那個將他從小巷子裡拉走的小姑娘，還是現在這個沈喬呢?

她想確定這件事。

但這話太直白，卻沒好意思說完。

沈喬收聲，垂下眼，輕輕抿了抿唇。

下一秒，祁言舟側過身，把沈喬重重壓進自己懷抱，再將她的手按在床上，動彈不能，以一種萬分強硬的姿態。

這個姿勢，沈喬下巴抵著他肩膀，看不到他臉上表情。

但她能感覺到，身前這人，呼吸節奏明顯亂了幾拍。

祁言舟開口喊她：&ldo;喬喬。&rdo;

&ldo;唔，我聽著呢。&rdo;

&ldo;我愛你的時間，遠比你想像得更久。&rdo;

-

半個月後，高考開始查分。

在查分系統開放前，祁言舟早就接到了電話。

當時，沈喬剛從戴叢椿那裡回來。

練舞難免磕碰，她腿上常年有傷，強度一大，白皙面板上愈發青青紫紫，叫人看了有種白璧微瑕的憐惜感。

祁言舟看不下去，讓她半倚在沙發上，把腳放在自己腿上，給她擦藥油。

少年掌心溫熱，力氣也合適，一下一下揉著，十分舒服。

沈喬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男朋友的服務，手上抱了半個西瓜，一邊看電影，一邊拿勺子挖著吃，時不時還要餵祁言舟一口。畫面看起來好不愜意。

倏地，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起來。

沈喬瞟了一眼，隨口道：&ldo;祁言舟，你的電話。&rdo;

&ldo;嗯。不管它。&rdo;

他手上蹭了藥油，不方便去拿手機。

沈喬放下西瓜，&ldo;那我幫你接?&rdo;

祁言舟：&ldo;可以。隨你。&rdo;

沈喬笑了一聲，探過頭，點了接通鍵，又立馬開啟揚聲器，讓他自己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

&ldo;你好，請問是祁言舟同學嗎?&rdo;

祁言舟正專心致志地替沈喬揉腿，只漫不經心地&ldo;嗯&rdo;了一聲，算作應答。

對方也沒有生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