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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他恐懼，或許他此刻心情太混亂了。但是空洞的內心深處，他很不願意承認的直覺告訴他，何川舟說得非常有道理。

於是加速跳動的心臟和發涼的手腳，都先一步替理智做出了反饋。只有嘴上還是喃喃地反駁，固執地認為她在說謊。

車輛在此時停了下來。輕微的慣性讓他從怔然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他貼著車窗朝外看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街區，周圍全是陌生的建築。

陶睿明正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敏感狀態，拉了下車門發現打不開，立即大喊大叫起來：&ldo;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你放我下去!&rdo;

前面過來一個人，彎腰敲著車窗提醒道：&ldo;這個門口不能隨便停車。&rdo;

何川舟說：&ldo;剛剛我報了警，嫌疑人我帶來了，造謠、誹謗、尋釁滋事，麻煩請你們審問一下。&rdo;

陶睿明再次朝外檢視，才發現對面是家派出所。

門衛有點懵，陶睿明也是。

何川舟：&ldo;麻煩你先把人帶下去，我去停個車，待會兒過來錄口供。&rdo;

第37章 歧路37

民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沒有直接把陶睿明帶去詢問。何川舟進去時，陶睿明立馬站了起來, 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他經過漫長的思考, 自認為找到了一個漏洞，雖然沒什麼說服力，卻足夠切合邏輯。抱著這個問題跟抱著救命稻草一樣, 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質問何川舟：&ldo;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何旭為什麼要救我媽?你怎麼可能不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們?&rdo;

何川舟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翻出手機中的連結後，遞給一旁的民警。

&ldo;這個是相關影片。從早上發布到目前為止, 播放量已經十分可觀。他控訴的事件基本都是造謠, 麻煩你們核實一下。另外, 雖然他沒有明確指出我的名字, 但負責偵查的隊伍裡只有我一個何姓女性。他的行為已經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嚴重損害。&rdo;

民警小哥中午看過這個影片, 所以只瞥了眼封面, 沒有點選播放, 轉頭問陶睿明：&ldo;是你發的嗎?&rdo;

陶睿明這次回答得沒那麼爽快, 不過也沒否認。

何川舟說：&ldo;還有一個叫韓松山的人, 他們一起策劃的。&rdo;

民警對著陶睿明道：&ldo;你很刑啊，那麼迫不及待要去拘留所陪你兄弟?&rdo;

何川舟順便翻了下評論區。果然已經有人貼出她的名字跟職位。

幾度秋涼的文章理所當然被找出來，一一對照著進行分析。因為話題涉及到了公安系統的執法公正性, 各路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在網上群魔亂舞。

&ldo;你在看什麼?&rdo;民警小哥視線往她螢幕上輕輕掃了眼, 勸說, &ldo;別看了。很多網友就是喜歡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照著自己的幻想大肆批判。不用把這些人的言論放在心上。&rdo;

何川舟說：&ldo;我在找是不是已經有人發布何旭的真正死因。&rdo;

民警斟酌了會兒, 才道：&ldo;這個我們知道, 今天記者來過，我們所長回復好幾次了。&rdo;

何川舟抬起頭，食指直接按下鎖屏鍵。陶睿明則睜大眼睛看向他，與針對何川舟時的咄咄逼人不同，流露出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呆滯跟畏怯。

考慮到何川舟在場，民警儘量說得簡短，說話時側過了身，避開何川舟的視線。

&ldo;報案人站在頂樓邊緣，情緒非常激動。她要求何旭上前跟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