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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韓松山說的每一句話，不管是真是假，出於什麼目的，都落在他那道傷痕巨大的心坎上。

他想聽。他需要聽。

他收回手指，看著聊天框上方的&ldo;對方正在輸入&rdo;，等待對方發來新的文字。

韓松山：&ldo;【連結：幾度秋涼的主頁】這個帳號我猜你應該有看到過。這個作者很有水平，九分真一分假地糅合著寫，目的就是為了讓群眾相信他夾雜著的一分的謊言。誤導大眾的判斷。他已經成功抹黑了你爸爸，後面也不會放過你們。&rdo;

韓松山：&ldo;你可以等等看。他現在主要在做何旭當年那起案子的調查。接下去他會說，我以前曾被何旭逮捕過，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惡意針對他，捏造他猥褻侵害陶思悅的罪名。一切都只是我跟陶先勇設的一個陷阱。&rdo;

車流開始緩緩挪動了，陶睿明的車卡在中間，邊上的司機不停加塞，導致他後方的車輛開始憤怒鳴笛。

他抬頭看了眼，趕緊跟上前車，找了個空隙，暫時停在路邊。

四周都是為了生活而在奔波勞碌的人。天空是淺灰色的，明明沒有厚重的雲，光色卻好似被遮擋住了透不下來。趕路的人在沉沉的暮色中低垂著頭，麻木的臉上裡似乎也帶著許多煩惱。

陶睿明眼神有些迷惘，又一次拿起手機。對方已經編輯好一大段話，滿滿當當地擠在四角螢幕裡。

韓松山：&ldo;這個人可以拿到警局內部的資料。你父親的案子剛偵查結束，他馬上就寫完稿子進行發布了，背後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我猜你心裡有數。&rdo;

韓松山：&ldo;警方給出的公告裡，以及在對你父親進行調查的過程當中，是否嚴格恪守公正、公平的態度，我猜你心裡也有數。&rdo;

韓松山：&ldo;你父親從一個知名慈善企業家到如今人人喊打的殺人犯，他數十年的經營，與人為善，慘遭不幸被人殺害後卻遭到大眾戳著脊樑骨的唾罵，你身為兒子我相信必然有所觸動。&rdo;

韓松山：&ldo;如果我說這背後沒有推手，你敢信嗎?&rdo;

對方不再編輯文字了，似乎在等他開口。

陶睿明猶豫片刻，敲出回復。

陶睿明：&ldo;你有證據嗎?&rdo;

韓松山：&ldo;呵呵，當今這種流量時代，輿論的發酵一般都離不開水軍。你再去那篇文章底下的評論區仔細看看，被頂在前排的熱評，是不是有人在蓄意操控。&rdo;

韓松山一字一句看起來苦口婆心。

他發了條語音，聲音裡的惋惜跟哀嘆極為真切。

&ldo;我以前就是搞媒體的，這一點我比你懂。我很難受，握著筆桿子的人，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rdo;

聲音的影響力比文字要震撼一點。

陶睿明打了個哆嗦，感覺有股陰涼的風在從四面八方朝自己吹來，轉頭看了一圈，發現是空調打低了，將風口往上撥了撥。

韓松山發來最後一句總結，如同每份陳述詞的固定結尾，言語直白卻一針見血，徹底打碎了陶睿明最後的顧慮。

&ldo;我以前得罪過何川舟，現在跟你掏心掏肺地說這些，難道對我自己能有什麼好處嗎?何況我已經不做記者了。你仔細想想，我只是不希望你落入他們的圈套。&rdo;

陶睿明一面讀著，一面降下車窗，開了條縫。

暖風吹進來的同時，韓松山再次撥來語音電話。

這次陶睿明沒有拒接。

他還搞不懂這個叫韓松山的人聯絡他是想做什麼，所以再次接起通訊後沒有出聲，韓松山繼續他個人獨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