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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杳點頭。

她轉而看向阿若：&ldo;多年前，我曾從淮水帶回一隻玉雕。

玉雕，雕的幼時的我。

天亮之後，你替我把玉雕找出來，給謝執送過去……

務必要親自送到他手裡，至於他是扔是留，都隨了他去。&rdo;

&ldo;奴婢記下了。&rdo;阿若應道。

元杳仔細想了想：&ldo;還有一事。爹爹生前的那柄墨玉摺扇，回頭封好，送到永安宮去吧。

若是有人問起，就說，那是隨葬品。&rdo;

阿若輕聲道：&ldo;奴婢會親自送去的。&rdo;

元杳點點頭。

眼皮，重得厲害。

她閉上眼：&ldo;我想睡會兒。&rdo;

阿若忍淚：&ldo;奴婢們就在這裡守著，郡主安心睡吧……&rdo;

元杳閉上眼。

這一躺，足足躺了兩日。

中途，太醫來了好幾次，根本灌不下藥，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姜承琰直接下了一道旨意，讓元杳搬到京郊的東湖行宮去休養……

第三日，天氣晴得極好，雙馬車內，鋪著柔軟的褥子，燃著暖爐……

大齊最受寵的小郡主，被三百多禁軍、一百多宮人的護送下，前往東湖行宮養病。

馬車走走停停，行了兩日，一入行宮，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元杳就幽幽出聲：&ldo;破月。&rdo;

一道聲音冷冰冰道：&ldo;我還不太想跟你講話。&rdo;

元杳：&ldo;……&rdo;

元杳抬手捂住心口：&ldo;咳咳……咳咳咳……&rdo;

她抬袖捂住嘴巴，吐出血絲。

破月：&ldo;……&rdo;

破月用力從暗處跳出來，手一抖，掌心就多了一顆白色藥丸。

他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把元杳扶起來，手指一動，就把藥丸塞入她口中：&ldo;吞下去。&rdo;

而後，他又倒了一杯水，遞給元杳：&ldo;喝了。&rdo;

元杳吞了解藥，喝了水，嗓音微啞：&ldo;破月，把你臉上的黑霧撤了吧。

我不想繼續天天對著一張五官都沒有的黑臉了，像鬼一樣。&rdo;

破月：&ldo;……&rdo;

破月冷冷道：&ldo;你才像鬼呢!&rdo;

元杳笑了。

她邊笑邊咳：&ldo;我不都告訴你了嗎?我的確是披著人皮的鬼呀!&rdo;

破月：&ldo;……&rdo;

小腿，顫了。

拳頭，硬了。

元杳抬手扯住他袍擺：&ldo;把黑霧撤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rdo;

&ldo;好好說話，別動手。&rdo;

噗……

元杳在心裡笑開了。

這破月，還挺純情的呀!

她只是覺得他可愛，想揪住他，不讓他跑罷了……

破月往後退了一步：&ldo;撤了黑霧，也不是不可。但，你要保證，千歲和師父不會扒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