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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哈哈哈!

元杳在心裡笑開了。

她面上不動，望著手扶凳子腿的破月，壓低了聲音：&ldo;破月，其實，我一直沒有同你們透露過……

我，能看見鬼。

這千華宮的鬼，都聽我號令，比如，你身邊的那幾隻，就迫於我的威懾，只敢乖乖吊在你頭頂張牙舞爪……&rdo;

&ldo;嘩啦!&rdo;

&ldo;砰!&rdo;

一眨眼，破月就沒了人影。

他原來坐的凳子，碎成了木頭渣。

元杳笑出了淚花：&ldo;破月，你還真怕鬼呀?!&rdo;

笑過之後，望著空蕩蕩的窈風殿，輕嘆了一口氣。

明明怕鬼，卻還在孩子時就要去做殺人的任務，練最刻苦功夫……

明明怕鬼，卻必須像個影子一樣活在暗處，十年如一日，見不得光……

也許，他也喜歡錦衣華服，卻不得不每日用黑霧覆面，只穿黑色……

元杳想：離宮後，就尋個機會，讓殘風摘了面具，讓破月撤了黑霧吧……

裹著衣服，元杳鑽入被窩後，迷迷糊糊地躺著。

夜半時分，她睜開眼睛。

寢殿內，燭火熄了幾盞，光線有些晦暗。

炭盆裡的炭火，燒得正旺。

整個寢殿，像是陷入了火海一般，又悶又熱。

嗓子，幹疼得厲害。

元杳想喚阿若，卻發現，她嗓子已經幹得發不出聲音。

她單手撐著床沿，試圖爬起來。

剛一掀開被子，就頭重腳輕，差點從床邊跌下來，而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濕透，黏糊糊地貼在面板上。

藥，起作用了。

元杳嘴唇動了動。

啞聲喊道：&ldo;破月……&rdo;

一道黑影，輕巧地落在床邊。

來人單膝跪地：&ldo;郡主，破月小師弟暫時離開了，屬下是勢，您有事要吩咐麼?&rdo;

勢?

元杳在腦子裡思索了好半晌，才迷糊地反應過來：&ldo;你是勢如破竹四人中的老大?&rdo;

勢沉默了片刻：&ldo;回郡主，是的。&rdo;

郡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解釋，他們四人之所以叫這名字，純粹是因為師父取名廢……

元杳吃力地抬手：&ldo;你……把破月叫回來。&rdo;

勢再次沉默。

片刻後，他答道：&ldo;郡主，小師弟受了不小驚嚇，回暗衛營了。&rdo;

元杳：&ldo;……&rdo;

罷了，她現在沒精力哄破月。

她啞著嗓子，對勢道：&ldo;你隱起來吧，我要叫人進來。&rdo;

&ldo;是!&rdo;

勢站起身來，眨眼消失。

元杳吃力地探身，從床邊的櫃子上抓起一個茶盞，扔在地上。

&ldo;啪!&rdo;

&ldo;嘩啦……&rdo;

清脆的響聲，在夜裡格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