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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閉上眼睛。

他早該明白池影話裡的暗示的。

他早該明白的……

可他總以為，老頭子還未到天命之年，還能在他喜歡的酒水裡泡很多年。

元淵嘴唇顫了顫：&ldo;抱歉……&rdo;

聲音還未落下，眼尾已是一片紅。

池影：&ldo;……&rdo;

他深吸了一口氣：&ldo;師父沒了，我就沒有家了。&rdo;

元淵動了動唇。

池影繼續道：&ldo;阿淵，以後，我沒有去處了。&rdo;

元淵眸光動了動。

池影眸光一轉，直直朝他看來：&ldo;你還需要我麼?你若不再需要我了，我想，我可以走了。&rdo;

&ldo;你要去哪裡?&rdo;元淵下意識問。

第735章 番外-聽過暗衛麼

去哪裡?

天地之大，哪裡都可以去。

池影沉默了片刻，回答道：&ldo;無處可去，所以，想替師父去看看名川大山。&rdo;

元淵：&ldo;……&rdo;

好半晌，他才緩過來：&ldo;哦。&rdo;

哦?

氣氛，突然就凝滯了。

過了好半晌，池影才問：&ldo;喝酒麼?&rdo;

&ldo;喝。&rdo;元淵回道。

於是，池影去宮中酒窖搬了一堆酒回來。

回朝雲宮後，元淵已經尋了個亭子坐下。

今日，天氣極好。

春風拂來，暖洋洋的。

亭子裡的石桌上，擺著三個酒杯，一碟瓜子，幾個橘子，幾個蘋果……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池影嘴角抽了抽，問：&ldo;這些……&rdo;

&ldo;下酒。&rdo;元淵冷淡道。

下酒?

池影掃了眼冷清的宮殿，隨口道：&ldo;你若不放心宮人，回頭，我去幫你挑幾個順手的帶回來?&rdo;

至少，有個人幫忙做兩個下酒菜……

&ldo;就在宮裡挑罷。&rdo;元淵拿了杯子過來，挑挑揀揀，挑了一罈子，倒了三杯。

他端起一杯，對著南邊的方向，倒在地上。

池影見狀，直接拿起一個精緻小巧的酒壺，也對著南邊，&ldo;噸噸噸&rdo;地倒了半壺。

濃鬱的酒香味，隨風飄散開。

元淵將杯中的酒一口悶掉，扔了杯子，修長手指抓過一壇粉藍色的酒瓶，揭開酒瓶，就著瓶口喝了一口。

池影見狀，把一壇酒全部倒掉後，也抓起一壇酒，揭開，仰頭喝下。

元淵抬手拭去唇邊酒漬：&ldo;過一陣，我回去給他墳頭添捧土，再上柱香。&rdo;

池影應道：&ldo;好。&rdo;

元淵繼續道：&ldo;待大齊安定下來，你若要去看名川大山，我陪你去。&rdo;

池影聞言，喝酒的動作一滯。

&ldo;怎麼?不願意?&rdo;元淵側眸看他。

&ldo;願意的!&rdo;池影也側頭看他。

元淵唇角勾了一下：&ldo;清明節回去吧?&rdo;

池影淡淡一笑：&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