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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淵問：&ldo;孩子呢?&rdo;

宮人回頭看了一眼寢殿：&ldo;回千歲，小殿下被嬤嬤帶去偏殿擦洗身子了。&rdo;

&ldo;嗯。&rdo;元淵點點頭。

他並未進偏室。

宮燈初上，元淵長身立在太后寢宮外。

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看起來，有些冷清孤寂。

宮人來往不絕，每個路過的宮女太監，都會因他過於好看而多看一眼……

站了約摸半盞茶，元淵才動了動身子。

他神色冷寂，抬腳下了臺階。

有宮女大著膽子道：&ldo;千歲，您不進去瞧瞧孩子麼?小殿下長得很可愛呢!&rdo;

元淵：&ldo;……&rdo;

瞧孩子?

他嗤了一聲：&ldo;不看。&rdo;

語罷，邁著長腿，大步出了惠寧宮。

千華宮，丹青早就備了熱水。

還未進月華殿，元淵就冷聲吩咐：&ldo;丹青，熬一鍋去晦氣的水，讓人送到月華殿。&rdo;

&ldo;啊?&rdo;丹青沒反應過來。

元淵停下腳步，冷冷瞧了她一眼。

丹青瞬間就明白了，連忙屈膝道：&ldo;千歲息怒，奴婢這就去準備!&rdo;

丹青熬了一大鍋柚子葉水，指使著小太監拎入月華殿。

她燃了薰香，又另備了一桶滴了些精油……

元淵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每一根頭髮絲都沒放過。

沐浴完畢，他披著單薄的單衣，濕著長發、光著腳從偏室出來，照常走至寢殿內的圓桌前，拿起一壺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一口酒剛喝下，影就出現在殿內。

&ldo;處理好了麼?&rdo;元淵問。

影拿起一壇酒，喝了一口，才回道：&ldo;換好了，沒人察覺。&rdo;

元淵聞言，輕笑了一聲：&ldo;你若敢讓人發現，就去和老頭子謝罪罷。&rdo;

影又喝了一口酒，繼續道：&ldo;惠寧宮的許多宮人，怕是不能留了。&rdo;

元淵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ldo;那便不留了……&rdo;

兩人，對著夜色飲了半宿的酒。

次日。

天剛亮，月華殿的殿門就被人敲響：&ldo;阿淵!阿淵你醒了麼?朕進來了啊!&rdo;

&ldo;嘎吱&rdo;一聲，沉重的殿門，就被人推開。

刺目的光，從屏風後透過來。

元淵眉心跳了跳，強撐著從床上起身，擁著被子，修長手指摁上太陽穴。

姜賢已經來到了床邊：&ldo;阿淵，你怎麼還在睡呢?真是急死朕了!&rdo;

元淵蹙了眉頭，冷冷問：&ldo;怎麼了?&rdo;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語氣有著被吵醒的不耐煩。

姜賢頓時就有些慫了，音量放低了一些：&ldo;阿淵，你還不知道吧?

太后……生了個死胎!&rdo;

說完，他還誇張地看了一眼四周：&ldo;聽宮人們說，那死胎，瞧著特別瘮人!&rdo;

元淵：&ldo;……&rdo;

他冷聲問：&ldo;還有別的事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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