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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氣頭上，一雙淚眼仍濕漉漉的，聲音裡還有哭腔，惡聲惡氣地說：&ldo;你不說話，預設?&rdo;

&ldo;沒有嘲諷，我以為需要聽聽你的意見。&rdo;

伊賽斯說著，拈了拈手指，妻子的觸感仍然停在他手上，很軟。

第33章

純情男高(?)

六

&ldo;我怎麼覺得他的回答和我問的, 不是一回事?&rdo;

岑洺生氣之餘也一臉疑惑。

【伊賽斯又不是人類，可能你們腦電波不太一致……】

&ldo;哦，那不管他了!&rdo;

說完, 岑洺冷冷奪過遙控器，換了個臺。

新聞頻道恰好正在報導昨日聖教會對異域神明的調查，主持人唸了一連串旁白。

畫面中央是年邁蒼老的總教會發言人, 令岑洺在意的是旁邊站著的一個穿聖袍的年輕人‐‐因為一頭張揚的白髮而格外顯眼, 他壓根沒有看鏡頭, 心不在焉地瞥著空氣裡不知道哪一處，黑色耳釘閃過冰冷光芒。

這是裴優。

除此之外，鏡頭掃過的更遠的地方, 晏煊的身影也出現了，穿了一身黑色正裝, 戴眼鏡，身材高大, 臉上沒什麼神情。

裴優大概已經在著手融合所有碎片。

岑洺想到這兒就有些忐忑。

&ldo;他們會消失嗎?&rdo;

他轉頭問伊賽斯。

伊賽斯腰以下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成了蛇的模樣, 粗壯的蛇尾巴從沙發上垂到地板, 尾巴在地毯小幅度地晃悠著。

但他的眼珠一直盯著岑洺, 金色的豎瞳，宛如野獸。

&ldo;不知道。&rdo;

伊賽斯語氣很寡淡，他顯然不在意那些人的最後去向。

然而他自己也是裴優的融合碎片之一。

岑洺覺得他態度挺冷淡的，只好抿了下嘴, 說：&ldo;好吧。&rdo;

&ldo;你很在意嗎，&rdo;話音剛落, 伊賽斯卻開始追問,&ldo;那些人本質上只是虛擬人物。&rdo;

伊賽斯整個人宛如從神話油畫裡走出來的形象, 無論是神態、聲音、說話方式還是身體……巨型的黑色蛇尾巴和璀璨的捲曲金髮和眼睛，他坐在現代的客廳裡，與人形魅魔在沙發上面對著同一個電視機，又用著這些詞，乍一看格外怪異。

神明還與時俱進會用虛擬這個詞嗎……

伊賽斯臉上的表情近似疑惑，似乎是在真的考慮這個疑問。

這很奇怪嗎?

岑洺想了下，解釋說：&ldo;可是他們本來就和我常常見面，雖然我知道他們是紙片人，但相處起來不是那麼回事。&rdo;

&ldo;你打算怎麼做?&rdo;

&ldo;我不知道，我是覺得不太好，但是好像沒有既融合，角色又不消失的辦法。&rdo;

岑洺沉默了片刻。

纏在他肩膀上的小蛇輕輕蹭了下他的耳朵。

他伸手摸了一把蛇身，又嘆氣：&ldo;好煩啊，不要再問我了。&rdo;

說完，他又瞪著伊賽斯：&ldo;我要睡覺了，別打擾我。&rdo;

伊賽斯不解：&ldo;現在是白天。&rdo;

&ldo;睡午覺啊，你沒見過人類睡午覺嗎。&rdo;岑洺左顧右盼，覺得沙發太短了，客廳裡沒有床。

他噌噌走到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