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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今日齊汶驀地清醒了，甚至還有力氣發火趕人，不必說，這是傳聞中的迴光返照。

不止是褚術，連齊汶自己都意識到了這點。

任褚術握著手，齊汶淡淡笑道：&ldo;我要走了。&rdo;

又說：&ldo;也不知丞相和叔叔他們將會在宗室裡挑哪個蘿蔔頭做下任皇帝?但願你也能把他哄得團團轉吧。&rdo;

齊汶的食指冰冷得彷彿在井水中撈出來的，分明屋內的炭火已經燒得這樣熱，他卻渾身寒意。他的手從褚術的眉間緩緩拂過，漫不經心地劃過鼻樑、臉頰和嘴角。

他歪著頭，懶懶散散地說：&ldo;差點忘了，我得先下去見父皇。若是父皇知曉了他還在的時候，你就上了我的床，日夜與我顛鸞倒鳳，怕是得氣得打我一頓。&rdo;

褚術聞言，臉上浮起蒼白的笑意：&ldo;陛下後悔了嗎?&rdo;

兩人初遇時，齊汶尚是東宮太子，褚術是皇帝身邊的巫師。入宮那一年的中元節家宴，褚術和東宮太子打了個照面。

那時太子在鄭朝赫赫有名，因他是獨子，無兄弟姐妹，極得皇帝的重視，偏偏太子病弱，三天兩頭地告假，朝會和國子監時常不見他的身影，就連這種家宴，他也常常缺席。無疑，他的孱弱給鄭朝帶來了一抹不可明說的陰影。

褚術行禮時遠遠地瞧了一眼，太子齊汶的確面色蒼白，眉宇一股病氣，不是長命康健的模樣。太子唸了賀詞就稱病退下了，期間未與他說過一句話。

數日之後，太子驟然蒞臨巫師的府邸，入了內室，褚術不知何故，跪拜在他腳邊。

他行了禮，忽聽齊汶說道：&ldo;摘了面具吧。&rdo;

褚術略一遲疑，摘下臉上的面具。

宮內所有的巫師都須得以面具示人，他也不例外。

&ldo;原來你長這樣啊。&rdo;

齊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今日著綠衣黃鞋，嫩得像把青蔥，氣色也比先前好了些。

後來齊汶常常打著學習巫術的幌子，一頭往褚術的內室裡扎，褚術沒有權力拒絕。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熟稔了不少。某個午後，齊汶把褚術拉上了床，咬他的雙手直到鮮血淋漓，兩人甚至做了不能明說的事。在那之後，兩人又多了一層隱秘關係。無數個午後，巫女們在外室施行巫術，太子和褚術就在內室的軟塌上赤身裸體地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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