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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死了之後，朝廷也是一團糟，一個繼承人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你就撒手人寰了，而且你又沒有親兄弟，只能由臣子們在宗室裡選。&rdo;

&ldo;我沒有小孩?&rdo;

&ldo;沒有，你還沒來得及成婚就去世了，甚至還沒行冠禮呢，你去世的時候年紀比我還小，好像是十八歲吧。&rdo;

白千灣聽了這種故事，沒有什麼身臨其境的感觸，很快就把它拋在腦後了。在床上打坐觀看眾鬼打牌之後不久，他的外賣也到了。和以往一樣，白千灣坐在窗前吃外賣，由於少了瑪利亞懷抱嬰兒的彩繪貼紙，窗欞乾淨透亮，隔窗可見傍晚時分熱熱鬧鬧的正德街，下班的男人開車回家，放學的年輕小孩穿著制服在路上遊蕩，路燈也漸漸亮了起來。

他總算又回到了這樣無聊又平靜的生活。

正這樣感嘆的時候，白千灣的手機震了震。

【後日我父親的葬禮，你打算參加嗎?】

白千灣險些兩眼一黑。

為宋紳通靈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是身處豪門恩怨之中。

不過，理論上他是第一個發覺宋闌靈魂的人，參與葬禮送對方最後一程也是情理之中，宋弄墨的邀請也不是不妥當。

【嗯。】

【那我後天去接你。】

&ldo;後天你可別跟著我了。&rdo;他囑咐小康王。

&ldo;為什麼?&rdo;

&ldo;我後天準備去弔唁一位死者，正式的葬禮，你還是別過去了。&rdo;

&ldo;啊?好吧。&rdo;

鬼和鬼之間也有避諱的說法，陌生人的葬禮，其他鬼魂通常是會避開的。

如此過了兩日，第三天的早晨，白千灣早早就醒了。宋弄墨的車來得很準時，他剛把熨好的衣服穿上，宋弄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ldo;好了。&rdo;

站在車門外的宋弄墨剛剛接通電話就聽見了這樣的答覆，隨即就是一聲結束通話的漫長&ldo;嘟嘟嘟嘟&rdo;。白千灣的身影也從庭院裡走出來，他還是穿那套黑色的中山裝，大概是沒有別的正式衣服吧，這人對穿著打扮好像沒有興趣。

&ldo;啊，你們都穿西裝嗎?&rdo;在看見宋弄墨的裝扮、汽車裡司機的打扮時，白千灣瞪大了眼睛，又低頭看看自己，&ldo;怎麼辦?&rdo;

&ldo;沒關係，只要是深色就可以。&rdo;

他沉重地鬆了口氣，神態有幾分拘謹：&ldo;雖然做著通靈的工作，可我沒參加過葬禮。&rdo;

&ldo;只是個簡單的儀式，按家父的意願辦的，他不打算做得那麼複雜，&rdo;宋弄墨解釋道，&ldo;他覺得人死不能復生，身後事都是虛的。&rdo;

&ldo;令尊會來葬禮上吧。&rdo;

&ldo;嗯。&rdo;

宋弄墨今天身上多了一層陰鬱感，不知是否因為父親身故的影響，白千灣很小心，也不和他搭話，一直到下車，兩人都沒有再出聲談話過。

在進入葬禮場館之後，白千灣眉宇間的憂慮和好奇都重了不少，雖然宋弄墨口中說葬禮簡化，但往來的賓客熙熙攘攘，黑西服的男女們在偏廳落座，烏壓壓的一片，他進門的時候，甚至見到了幾個有幾分眼熟的人，搞不好是曾經找白千灣通靈過的客戶。

宋弄墨將他帶到偏廳，又在門口與他耳語：&ldo;葬禮結束我再送你回去。&rdo;

偏廳很安靜，女士們都端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男人們也沒有抽菸，與人交談也放低了聲音。白千灣在後排找了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