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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這次他先打了客戶的手機。

酒店外邊就有一個公共電話亭，把話筒貼在耳朵邊上時，小康王的耳朵也湊了過來。

&ldo;滾滾滾，不準偷聽……不好意思，周先生?我是中介介紹的通靈師，您現在有空嗎?我準備上門通靈。&rdo;

客戶周先生大約年紀不大，聲音非常年輕，接電話時，他的語氣很平靜：&ldo;你現在就過來吧，我在家，辛苦了。&rdo;

&ldo;哇塞，你要去通靈耶!&rdo;和所有聽說通靈術的鬼魂一樣，小康王也表現得興奮不已，後背的兩隻手臂甚至捲成了麻花形狀。

完全拿他沒辦法……甚至沒辦法無視這隻鬼。

掛掉了電話，白千灣剜了他一眼：&ldo;不準搗亂!&rdo;

小康王滿口應承。

兩人自c區出發，到達a區時正好是半小時後。客戶住在曼海公寓，似乎是新建的小區，白千灣上次自這裡路過時，還是一棟棟泥沙瓦礫，公寓的樓房一棟棟，外表設計全是泥土的砂礫紅色，遠遠看去，彷彿一隻只高聳的磚塊。

步行走入公寓大門，白千灣透過樓下門鎖處的呼叫機通知了周先生：&ldo;我是剛剛致電您的通靈師。&rdo;

話筒裡窸窸窣窣了一陣，周先生的聲音傳了出來：&ldo;請進。&rdo;

門鎖開了，白千灣走到電梯門口，小康王借著自己的鬼魂身份早已破牆而入，蹲在電梯前候著他了。他一張嘴，噼裡啪啦地說：&ldo;總覺得你這樣很危險誒，□□，萬一被人打死在房子裡怎麼辦?&rdo;

雖然不太明白小康王是如何從□□聯想到被人打死的，但他的說法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上班還要僱個保鏢委實開銷太大，客戶出於隱私的考慮也不可能同意，他也就這麼一直兢兢業業□□下去了。

電梯乘著一人一鬼上了十一樓。

周先生大概二十來歲，模樣算是清秀，眉眼細細長長，有些像電視劇上的南韓明星。他開門看見白千灣時，表情明顯一愣，剛剛還噙著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

這是什麼情況?

白千灣問好的詞一下子卡在喉嚨裡，也是僵住了。

周楊看著他好幾秒，才試探似的說：&ldo;白千灣?&rdo;

&ldo;是我，怎麼了?&rdo;他也是納悶。

&ldo;你不記得我了?&rdo;周楊的手指在門框上咔咔敲了兩下，忽然勾起一個笑。

&ldo;……你是?&rdo;

白千灣狐疑地上下把客戶看了一遍。

老客戶嗎?不是，如果是以前的客戶的話，中介應該有說明。

&ldo;我叫周楊，你高中的同班同學，快十年沒見了，你不認得我也正常……&rdo;周楊側過身，&ldo;進來吧，真不好意思。&rdo;

同班同學?

這麼巧?

也不知這人說的是不是實話，反正白千灣是完全不記得這個周楊的，不過他的記憶本來就有空白，如果周楊剛好是被忘掉的部分也不奇怪。

白千灣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敘舊，他換鞋進門，話也不多說：&ldo;可以直接通靈吧?人齊了嗎?&rdo;

&ldo;就我一個。&rdo;

&ldo;把死者的一件遺物給我。&rdo;

周楊應該是早有準備，從客廳桌上拿了一隻鑽戒遞了給他：&ldo;他叫汪恆。&rdo;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