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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白千灣問。

&ldo;我和萬久有一個約定，&rdo;鋼琴老師倏忽雙眼失去了神采，她的肩膀也垮了下去，&ldo;就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我和他立下的約定。我曾想，是不是別人得知了這個約定，所以阻擾他，以至於他選擇自殺呢?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我打消了，萬久不是這樣懦弱的男人。&rdo;

她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驟然將白千灣淹沒。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鋼琴老師的雙眸浮出淚水，很快就被紙巾擦除了。她低下頭：&ldo;抱歉。雖然九年的時光過去了，一想到這些事，我不能釋懷。&rdo;

&ldo;她大概沒有結婚吧，&rdo;不知何時跟過來的小康王摸著下巴說道，&ldo;讓我猜猜，萬久曾經是她的戀人嗎?這樣強烈的感情只能是戀人或者母子了。你覺得呢?&rdo;

這種事情他怎麼知道……

鋼琴老師懷念萬久情理之中，但也因為這種緣故，白千灣不好妄下判斷她與死者除了師生之外還有什麼關係。

戀人，母子?

如果是母子的話‐‐

萬久淤血的五官與鋼琴老師並無相似之處。

鋼琴老師堪稱美人，體態、聲音和麵孔也很年輕，但這樣的外表，說是保養得宜的四十多歲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個問題重要嗎?即便是戀人，萬久已死，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更何況，這和案件應該沒有實質關係。

&ldo;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傾聽我的心聲，關於萬久，以及這樣不能說的往事，&rdo;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ldo;果然覺得好多了呢，長久以來，我把這件事放在心裡，都快要融化了。&rdo;

&ldo;關於除了萬久之外的死者，您有什麼印象嗎?&rdo;白千灣又問。

&ldo;這些啊，&rdo;鋼琴老師又嘆了口氣，&ldo;第一位也是男生，據說是用雨傘自殺的，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最初的結論是高中學業負擔過重，學生不堪重負再加上升學的心理負擔而自殺。他的父母十分自責，就連學校召開了數次會議，請求學生家長們務必減輕對學生的精神壓力，學校也大幅削減了作業的強度。不久之後，萬久就去世了。&rdo;

&ldo;中間暌違了多少天?&rdo;

&ldo;不記得了，&rdo;鋼琴老師搖頭，髮絲像墨水一樣流動著，&ldo;萬久去世之後，古典音樂鑑賞課暫停了一段時間，期間發生了第三起事件，具體的時間和情況，我也並不清楚。當時我休息在家。&rdo;

&ldo;明白了。&rdo;白千灣說。

放置著桌上的菜餚和咖啡、飲料，白千灣和鋼琴老師一齊陷入彼此不知曉的回憶之中。唯有一旁百無聊賴的藍色惡鬼在桌與桌之間徘徊。小康王又看見了一個熟人，為此懸浮在半空，與那個人隔空相望。

&ldo;你是為了什麼而來的呢，&rdo;鋼琴老師看著他的相機，&ldo;不是攝影師吧，你不像個熱愛攝影的人，這樣昂貴的相機如此隨意地拿起又放下，拍照的樣子也很不熟練。萬久很喜歡攝影……&rdo;

白千灣說：&ldo;原來漏洞這麼明顯嗎?&rdo;

他並不太在意被揭穿，這樣的缺點也無傷大雅。反正，該聽說的事情，他從鋼琴老師口中得知了大部分，能得到這樣意料之外的配合，白千灣已經非常滿足了。

奶油冰淇淋的甜點已經融化成牛奶的模樣，被白千灣輕輕推開：&ldo;我想知道兇手是誰，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