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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梯一階，由於身高差與姿勢不太對，因此他此刻正在談越耳邊輕聲細語：&ldo;傷到沒有?&rdo;

&ldo;沒事。&rdo;談越撥開他的手，&ldo;謝謝。&rdo;

&ldo;別動，你沒穿鞋，當心踩到瓷片渣滓。水杯摔碎了。&rdo;

老邢提燈上樓，&ldo;站著做什麼?&rdo;

&ldo;打碎杯子了，拿個簸箕掃掃。&rdo;司徒說。

談越像個雕像般站著不動。老邢看他一眼，沒有怨言。等到腳邊的瓷片掃乾淨了，他又說他要拖一下地板，髒。

&ldo;你先回房間吧。&rdo;司徒向談越提議，&ldo;別再磕著碰著。&rdo;

談越答應了一聲。司徒牽著他的手腕從樓梯口轉進了走廊，像在拉一頭牛，&ldo;你住202，應該是這個方向吧。&rdo;

談越不明白為什麼不是老邢帶路。更值得懷疑的是在談越面前司徒不僅認得客棧各個彎彎繞繞的走廊方向，剛剛還篤定談越沒有穿鞋。前者可以理解為司徒記得路，後者難道是因為光腳走路的聲音不一樣?

兩人沿著記憶裡二樓房間佈置找到了談越所住的202房。他沒有鎖門，門一推就開了。

談越的上衣被水潑濕了，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司徒也蹭了一手的水漬，他說：&ldo;去換衣服吧，天氣冷別感冒了。&rdo;

談越的衣服扔在床上，略一伸手就找著了。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響，他卻沒有聽見步行聲‐‐司徒還在房間裡沒有走。

&ldo;你要監督我換衣服嗎?&rdo;

&ldo;你如果在這種天氣病了，沒人能送你去醫院。我看不見，你不用害羞。&rdo;

談越倒不是覺得害羞。他掀起襯衣下擺利索地脫了衣服，又撈起床上的上衣套上。

他說：&ldo;司先生太照顧我了。&rdo;

&ldo;你嫌我煩吧。&rdo;

&ldo;真沒有。&rdo;

司徒是個神秘人，身上有毛衣一樣厚的謎團。在脫掉他衣服之前，談越永遠不會嫌他煩的。

&ldo;客棧裡就一個客人，我閒著。你有什麼事情還是先找我吧，老邢這兩天脾氣太差。&rdo;

談越隱約覺得司徒希望他張口問老邢脾氣變差的原因，但他不想知道：&ldo;這兒淡季的客人很少嗎?我住進來兩天，好像就只有兩個旅客‐‐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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