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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褲。

&ldo;這種天氣怎麼還在上課?&rdo;談越說。

司徒解釋道：&ldo;這是寄宿學校，學生家裡大多隻有老人，父母在外邊打工。前天暴雨，學校就把學生留下來看著了，免得回家路上出什麼問題。雨小了再讓學生趕緊回家。&rdo;

談越聽著，突然心生疑惑：這些眉鎮中學的老師們怎麼解釋神的存在呢?生物老師一定是最頭疼的，就像談越讀初中時，自幼信教的同學曾經用神創論反駁生物老師關於人起源於猿猴的教學。

生活在這種人神並存、神秘主義與唯物主義並存的地界，小孩子的思維是否會很混亂呢?司徒也是這樣長大的嗎?

雨水吧嗒吧嗒地砸在雨傘上，談越撐傘久了，有些手痠，他鬆開牽著司徒的手，&ldo;別動，我換個手。&rdo;

說完他再繞到司徒右邊，用右手撐傘。

司徒很聽話，站在原地沉默著，像個失意的男人，他什麼也做不了。談越不知為何生出了微乎其微的同情心。

傘沿的雨珠摔在司徒肩膀上，談越伸手抹掉了。司徒低下頭望著他，雙眼空洞。

他想，這雙眼睛不襯司徒，真可惜。話到嘴邊他又改了，問，&ldo;真的治不好了嗎?&rdo;

&ldo;我是說眼睛。&rdo;談越補充。

司徒沒說話，側過臉去瞧他，瞳孔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兩人許久沒有說話。四周流動著年輕少年少女的歡笑聲。

司徒生氣了‐‐談越想。

談越補救地問：&ldo;你冷不冷?要不要回去?&rdo;

&ldo;不冷，&rdo;司徒彎了嘴角，令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個笑容，&ldo;我們回去吧?&rdo;他提議道。

司徒的臉變得多快，談越迫切結束同遊的腳步就有多快。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家殯葬店，門口毫不遮掩地擺了一隻巨大的黑衣紙人，眉目清晰，身材健壯，臉塗得很蒼白，頭頂快要挨著天花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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