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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說，天塌下來也沒有我的事情重要。&rdo;塗海燕心裡難受，想剋制住，眼睛裡卻早已濕潤，只能顫著聲說，&ldo;媽，你說我這樣的條件，我遇上他，我哪還能再想別的？他對我好，什麼事都向著我，他又這麼有能耐，我跟著他這輩子都無怨無悔。&rdo;

塗媽的心也徹底軟了，&ldo;媽不是責怪你啊，他對你好，媽怎能看不出來？別的不說，你看你這氣色，你這精神頭，你連身段都比以前豐滿了。我那麼說其實就是想問，他對你們的將來有沒有打算，你總不能一輩子跟他住在那麼個地方吧？&rdo;

塗海燕擦了擦眼睛，&ldo;不會的，他早就打算好了。&rdo;接著把羅成之前打算過的事情跟她媽說了。

塗媽聽完之後，許久的沉默，過了會兒才一個勁點頭：&ldo;果然是個有擔當的。&rdo;又見女兒還是紅著眼睛，勸慰道，&ldo;媽以後會支援你的，你放心好了。&rdo;

客廳裡閒坐的兩個人比較安靜，兩個人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茶。

閒坐了幾分鐘後，塗爸忍不住先開口：&ldo;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做這些事的目的，你不就想把小余比下去麼？&rdo;

羅成轉了下頭，目光又垂下，盯著眼前的菸灰缸，&ldo;在塗海燕面前我根本不用和他比，塗老師，您說對不對？&rdo;

塗爸眼睛一瞪，&ldo;那你是做給我們看？&rdo;

&ldo;誰能看進心裡就是給誰看。&rdo;羅成說完轉頭，對上塗爸的視線，嘴角帶著笑意。

塗爸這個站了一輩子講臺的知識分子忽然間語塞了，這個大老粗，他居然還會說這麼高深莫測的話來，真是小覷了他。

再看那人表情，嘴角帶笑，目光坦蕩，彷彿將他心裡一切都展露在你眼前，他像一汪湖水，清澈乾淨，你覺得他一切都浮於表面，卻又明明深不見底。

塗爸不再跟他說一句話，直到他們出門的時候，他才看著這個人說了一句：&ldo;有空經常來走走，別讓鄰居以為我女婿另有其人。&rdo;

女兒走後，塗媽忍不住把老伴拉進屋問：&ldo;你怎麼變化這麼快？&rdo;頭天晚上還跟她說要給女兒施壓呢。

塗爸說：&ldo;誰變化了，我不一直是這個態度。&rdo;

&ldo;哎，你這死老頭。&rdo;

塗爸不理會，自言自語：&ldo;有些人就是玩心眼也玩得坦蕩，而有些人，你才是真正的看不透啊。&rdo;

&ldo;哎，死老頭，還玩深沉。&rdo;

塗海燕今天心情很好，上車的時候嘴角一直掛著笑，羅成發動車子時瞥她一眼，&ldo;你笑什麼？&rdo;

塗海燕回過臉，回了他一個字：&ldo;爽！&rdo;

羅成嗆了。

咳嗽兩聲，伸手抹了抹嘴巴，手指點點她：&ldo;這個字不許在別人面前說，聽見沒？&rdo;

說完，車子開動，往夜色裡駛去，眼前一片黃光，黑暗從兩側退去，男人隱在暗處的那張臉，不知不覺浮現出笑意。

小娘們，好的不學，學老子。

車子駛進大院，靠牆停下。

塗海燕下了車，走兩步，看到遠處汪彩霞家大門開著，門前聚集了很多人，好像在談論什麼事。

塗海燕一向不喜歡湊熱鬧，望了一眼就回過頭，往自己家邊走。

&ldo;成哥，成哥……&rdo;有人從遠處跑過來，是老張頭，老頭子瘦不拉幾的，跑起步來顫巍巍，跑到跟前時已經氣喘吁吁，上氣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