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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鄔抬頭，「一幅畫好幾百，不接也太虧了。」

「可是她喜歡你啊，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但不妨礙我掙錢。」江鄔說的理直氣壯，陳之非常贊同，但想反駁一句，可是如鯁在喉。

江鄔抬眸看著她，他彎腰弓背，坐姿很閒適，標準的丹鳳眼看向她的時候，像是一種詢問，想知道她覺得自己面對追求者這個態度，做何感想。

陳之偏頭，沒再說什麼了，只有胡年，一個勁說：「那可不，馮怡有錢，我還以為她真的用心追江鄔呢，誰知道這麼快就跟蘇綽在一起了。」

明顯胡年覺得很沒意思，江鄔對此事很沒興趣，「不過就是找我畫了幾幅畫，算什麼追求？不過跟蘇綽比起來，他們確實登對。」

聽出他語氣裡的諷刺了，陳之嘆氣。

可不是，蘇綽送了本書，馮怡找江鄔畫了幾幅畫。

少年人的追求可真不多。

「沒辦法，現在的人都不想付出，誰要是付出多了，就成舔狗了。」胡年也分析了一番，陳之不置可否。

雖然馮怡跟蘇綽在一起了，可陳之沒有忽略胡年說的，馮怡可沒有官宣在朋友圈，她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最起碼馮怡對江鄔是沒這麼簡單的。

星期二上課，趁著教授不在，陳之摘了口罩，看著面前的壁畫，可能是最近畫畫多了，居然覺得這種實踐課也沒什麼難熬的。

紀霞挪著椅子過來，她不愛戴口罩，弄得滿臉灰，還不忘八卦，「你的那個弟弟最近戀愛了？」

「放屁。」陳之拿著筆在腳邊桶裡調顏料，「江鄔最近沒空談戀愛。」

紀霞笑的誇張，「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江鄔，不是那個綠頭髮的？」

陳之也愣了下，然後找了個非常不錯的藉口，「胡年那個頭髮還能有女孩看上他？那得瞎成什麼樣？」

「也是。」紀霞笑個不停，繼續說：「沒談戀愛啊？我怎麼看隔壁學校的那個校花，經常跑去找江鄔，好多人都說她是江鄔女朋友，等男朋友收攤呢。」

「放屁。」陳之懶懶掀眸。

晚上，陳之沒回出租屋，最近都住在宿舍，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學期，她總是懶，懶得出校，就喜歡在學校呆著，除了兼職的日子。

她拿上一個小方包就出去了，今天不是她擺攤的日子，江鄔和胡年都在，可她就想去看看。

江鄔的小攤不起眼，撿漏的很，就兩個人兩個小馬扎，擺著老大爺們看不懂的畫，隔壁學校搞文學的多，也沒有學畫畫的，不過有人衝著顏值就愛來江鄔這買畫，這才六點多，就堆滿了人。

陳之看著裡面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旁邊的紀霞拿著烤串一指：「就那個，最喜歡穿洛麗塔的。」

白熾燈下，女孩子臉白得嚇人，可能是粉底太白了，竟然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陳之蹙眉疑惑，紀霞好心解釋：「她拍照得找角度，跟你不一樣，但肯定就是她，我好幾次在小吃街看到她呢。」

陳之沒吭聲，也不急著過去，雙手交叉在胸前，站的筆直，儼然一副氣場強大，宛如捉姦的形象，紀霞覺得奇怪，好好的怎麼跟捉姦扯上了？

不管了，反正看起來陳之臉色不好。

陳之眯眼瞧著馮怡，馮怡還幫忙拿著二維碼給周圍買畫的人，胡年跟個傻缺似的，還空閒在那打起遊戲了。

不知道還以為馮怡跟江鄔一塊擺的攤。

陳之懶得看了，抬腿走了過去，紀霞連忙跟了上去，不忘煽風點火，「你說這馮怡也太茶了吧，跟蘇綽都在一起了，還跟江鄔在這呢？也不怕被蘇綽……」

話沒說完，陳之和紀霞都停下腳步了。

蘇綽來了，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