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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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葛生躺在房頂,側耳貼著磚瓦,掏出一把剛剛順到手的瓜子,邊聽邊磕。
「北平那邊已經催了許多次,一直在問這一批藥材什麼時候能到,幾大藥局都已經斷了貨……」
「快年末了,年底有的分家來請安,臉色怕是不會太好看……」
「畢竟還是年輕……」
房間裡坐滿了人,低語絮絮。
木葛生聽了一會兒,捋清前因後果——江岸戒嚴,柴氏幾批貨卡在港口運不出去,來往供應斷了一月有餘,據說北邊已經有柴氏病患因為斷藥而病重。
「這是砸招牌的大事。」房中有長者起身道:「藥家柴氏,懸壺濟民,有藥材卻無力供給,乃醫者之責。斷貨事小,性命為大,還請家主儘快轉圜。」
柴束薪坐在主位,白衣清冷,「二伯放心,已經從東北緊急調了藥,半月之內,足可補上。」
「如此甚好,但有的藥材是南方特產,水路運送不可斷,港口一事,你須得多多費心。」
「我明白。」柴束薪淡淡道:「大伯喝茶。」
木葛生看了一會兒,磕著瓜子嘖嘖有聲:「深宅大院,果然比戲摺子裡寫的還精彩。」
安平也瞧出了些許門道,這事不大不小、可輕可重,柴束薪名義上是柴氏家主,然而滿堂叔伯卻明裡暗裡帶著敲打,少年高坐主位,形單影隻。安家也是做生意的,這情形他眼熟,和逢年過節時各路親戚上門打秋風的架勢異曲同工。
但他家好歹還有一副真真假假的熱鬧,樓下就只剩下了咄咄逼人的客套。
木葛生吐出一枚瓜子皮兒,「有錢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小大夫過得比老三還累。」
木府不興慣孩子,木葛生每月的零花約等於無,和其他兩個年紀輕輕就當了家主的同窗不同,一窮二白,但勝在逍遙自在。松問童似乎在做什麼生意,偶爾下山照看,平時也是個甩手掌櫃。最忙的是烏子虛,烏氏似乎有幹不完的活,這人幾乎天天都在批公文和出差,偶爾還騰出手來處理書齋的帳務。木葛生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時候就給他送黑芝麻糊,說是防止少年早禿。
安平還真撞見過一次烏子虛照鏡子,少年對著黑眼圈嘆氣連連。
如果說烏子虛還有忙裡照鏡子的閒愁,柴束薪卻沒有這份幸運,畢竟如今看來,他身邊連個能照應的人都沒有。樓下一屋子大概都是柴氏宗系,個個長輩架子端的很足,卻並無幾分親近。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被幾圈車軲轆話越滾越大,一屋子人從傍晚說到深夜,總算有幾個年紀大的撐不住了,拱手道:「言盡於此,家主好自為之。」
柴束薪臉色倒是沒怎麼變,起身行禮,「三叔慢走。」
對方一捋長須,轉身走了,「天色已晚,不必相送。」
「真有教養。」木葛生打著呵欠道:「這狗玩意兒還給他行禮,不是個東西。」
安平頭一回如此贊同木葛生的話。
房中人陸陸續續散去,柴束薪坐在主位上,垂眸看著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葛生從房簷上倒掛下去,敲了敲窗,「那茶早涼了,喝了對身體不好。」
柴束薪倒茶的手一頓,「誰?」
「寒夜好心人,特來慰風塵。」木葛生推開窗,笑眯眯道:「你要喝紅棗洋蔥錦鯉湯嗎?」
第8章
「別繃個臉唄,我是來為上次的事道歉的。」木葛生翻進室內,「上次是我唐突,小大夫別記仇啊。」
「賠禮道歉?」柴束薪冷著臉,「擅闖他人家宅、竊聽他人家事——這便是木少爺的賠禮道歉?木府真是好家教。」
「嗐,我爹是個粗人,你要是打不過他,他壓根想不到這些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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