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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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變化，寺院不見了，藏經閣也不見了，甚至，梅香跟童大海兩人也不見了蹤影。回過神來之後，洛宇辰就發現，自己此時孤身一人，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腳下，只不過，這座大山，卻也跟少室山沒有半點相像之處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低沉、清晰，跟之前掃地僧的招呼聲一樣，直入人心深處的誦經聲憑空響起，帶來一股更加安靜祥和，更加的佛意盎然的感染力。梅香跟童大海兩人剛剛邁出一步，就被這誦經聲引動了心神，不由自主的稍稍停頓了一下，而洛宇辰，則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踏出了下一步！

“咦？”梅香驚呼一聲，眼睜睜的看著洛宇辰一步踏出，直接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的心神一震，一下子擺脫了誦經聲的影響，趕緊看準了洛宇辰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不過，這一步踏出之後，她卻並沒有如願的追上洛宇辰，反而，周圍的環境一陣劇變之後，她跟童大海都失去了聯絡，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前行了……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一次，在耳邊響起的，不再是誦經聲，而是一聲悠長的佛號了。這一聲佛號，彷彿晨鐘暮鼓一般，震得人的心神都是微微顫抖不已，而周圍的景象，也是隨之而變，一股股旋風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真像是暗流湧動的深海一般，無形的潛力四面纏繞上來，推動、撕扯著洛宇辰的身體。

“苦海無邊？”周圍的潛流，並沒有能夠捲動洛宇辰的身體，不過他卻主動停下腳步，仔細感受這周圍無數潛流的運轉方式。好一會兒之後，他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重新邁步前行。

“轟！”第三步踏出，立刻就聽到一聲轟鳴，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粘稠無比，彷彿真的變成了海水一般，四面八方湧來的無形潛力，也是一下子暴增了十倍不止！與此同時，那“回頭是岸”的勸誡，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重錘一般一下下砸在洛宇辰的心上！

兩相夾擊之下，洛宇辰的身體也是微微搖晃幾下，這才重新恢復平衡，站穩腳跟。然後，他又是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挺直了身體，一股蓬勃的劍意忽然從他的身體當中散發出來，定海神針一般，一下子盪開了纏繞過來的強風，定住了那無形無相的潛流，然後，洛宇辰這才重新舉步，緩緩向前走去。

一步步前行，不像是在上山，反倒像是在一步步的潛入深海似的，周圍的空氣阻力原來越大，湧動的潛流也是越來越強。不過，在洛宇辰身上那股含而不露的劍意排斥之下，這所有的力量，都不能再影響他的腳步了：“身心為舟楫，劍道為階梯，即便是這無邊苦海，我也可以超脫而過，直達彼岸！”

話音未落，周圍忽然一靜，又是一陣變幻。狂風止歇，潛流退散，周圍的環境，一下子由險惡無比的深海變成了豔陽高照的晴天。奼紫嫣紅，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一般秀美、安逸的景色，呈現在了洛宇辰的眼前，剛剛從之前那壓抑無比的環境當中擺脫出來，他也是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掃地僧那蒼老、莊嚴的誦經聲，再次響了起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淡漠的誦經聲當中，鼻尖的清香忽然散去，眼前的鮮花逐漸褪色，翩翩飛舞的蝴蝶，也是一下子停在了空中，就像是一副褪色的山水畫一般，周圍這所有的景物，所有的存在，甚至，整個空間本身，全都是一點點的淡化、消散！

劇烈轟鳴，天搖地動，一條漆黑的細線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被這黑線掃過之處，所有的一切全都崩潰、破碎，細碎的玻璃一般四下飄飛、潰散！眨眼之間，這天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