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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何？&rdo;柏今意問。

&ldo;沒有。&rdo;死神很確定。

&ldo;聞到了。&rdo;柏今意又說。死神的半透明的斗篷在他眼前忽上忽下，是一層不甚清晰的膜，模糊了他的視線，隔開了他與其他人。

他專注看著這件流光溢彩的斗篷，和揮舞斗篷的死神。

&ldo;真的沒有。&rdo;簡無緒又扇了扇，確認自己的嗅覺沒有問題。

&ldo;我是說，我聞到了。&rdo;柏今意補充，&ldo;聞著更香了。&rdo;

簡無緒看著柏今意。

死神不會發火吧。柏今意想。

簡無緒想了想，嘆口氣，沒發火，還繼續勤懇扇風。

&ldo;雖然我聞不到，但你能聞到更香的氣味，也還行吧，我繼續幫你扇一扇……&rdo;

&ldo;小意，你在說什麼？&rdo;別的親戚問他，父母閃爍的目光也投過來，&ldo;聲音太低了，我們聽不見。&rdo;

柏今意假裝沒有注意到這些聲音和視線，只是按按死神的手，示意不用再扇了，可以了，現在他再吃飯，確實能嘗到更香的味道了。

‐‐因為有個笨蛋能下飯。

第十六章

第二天就是祭祖的時間，柏今意特意起了個大早，去樓下幫忙準備祭祖要用的種種東西，他是初三的班主任，這個點起床沒什麼障礙，死神就不同了，柏今意都起床忙碌了十來分鐘，死神還在他背後東搖西擺，迷迷糊糊。

&ldo;困了就回去睡吧。&rdo;柏今意說，&ldo;你不用跟著一起去山上……&rdo;

柏今意好心勸說，然而死神瞬間嚇醒。

&ldo;我不困！&rdo;

你困得眼皮都要黏上了。

&ldo;我只是昨天沒有睡覺而已。&rdo;

所以你昨天為什麼不睡覺？

&ldo;換了個房間，我不太適應，而且房間裡也沒有床……&rdo;

嗯？

&ldo;再說，我也是很努力的在構思走入你內心世界的辦法嘛……&rdo;

嗯……

&ldo;柏今意，你今天這麼早起？&rdo;一人一鬼的對話被自後邊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柏今意轉頭看去，柏培雲正站在二樓的樓梯上。

&ldo;睡不著，就起來收拾一下。&rdo;柏今意並不是真的睡不著，&ldo;對了，昨天那句話，並不是……&rdo;

他想說並不是對父母說的，但當時他們在房間裡，從父母的視角來看，並沒有第四個人，那句話不是對父母說的，又是對誰說的？

柏今意發現這件事有點難以解釋，他卡了一會。

柏培雲等了片刻，沒等到後續，咳嗽一聲。

&ldo;昨天的事，爸爸媽媽後來也想過了，覺得其實我們也應該向你道歉。可能有些事情，我們也太著急了。焦慮的情緒是會互相傳遞的，我和你媽身為老教師，確實不應該犯這種錯誤，以後爸爸媽媽也會注意態度和方法的。&rdo;

柏今意欲言又止，最後放棄。

不解釋只是心生死意，解釋了可能精神病院。

算了，還是別解釋吧……

柏培雲簡短和柏今意聊了聊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