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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媽，我希望你病好，所以我‐‐&rdo;

&ldo;所以你把我打發給醫院？&rdo;梅相真打斷他，一字一句，&ldo;柏今意，我告訴你，只要你還和簡無緒在一起，你還這樣氣我，我就不會去醫院！我絕不去醫院治療，我等著被你氣死！&rdo;

第六十一章

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實在太過分了！

簡無緒氣得渾身發抖，他既想要痛斥這種父母拿身體健康來威脅孩子的行為，又擔心自己出聲, 會讓柏今意更加的難受。

他不由去看柏今意, 卻見柏今意的臉頰在輕微的抽搐。

每一下顫動, 都是源自內心的，無法排解的痛苦。

頃刻間, 簡無緒心疼遠遠壓過憤怒。他想要摸出勾魂本來看，又害怕開啟了本子，看到的是自己無法承受的數字。

&ldo;……媽媽。&rdo;柏今意聲音有點抖, 他連著深呼吸好幾下, 才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ldo;你的意思是, 除非我和簡無緒分手，否則你就不去治療嗎？&rdo;

&ldo;你這是在質問你媽嗎？&rdo;柏培雲勃然大怒！

&ldo;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rdo;相較於柏培雲的憤怒, 梅相真卻彷彿在這直白的詢問中解脫了，她的身體輕微晃動幾下，又穩住了, &ldo;我沒有辦法看你這樣走下去，我沒有辦法看你葬送你的後半輩子, 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你走向絕路，除非我比你先死！……&rdo;

&ldo;啪&rdo;地一聲，光源齊齊熄滅, 室內瞬間黢黑, 梅相真的聲音，也像被剪刀一剪而過, 戛然斷裂。

黑暗如同一個靜音罩，將所有的爭吵，都罩進熄滅。

這樣安靜幾息。

&ldo;……停電了？&rdo;梅相真遲疑問。

&ldo;應該不是，我聽見聲音，是跳閘了，我去看看電閘箱。&rdo;柏培雲回答。

等眼球從驟然的黑暗中恢復過來，柏今意看見了淡淡的光源，不是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與路燈的光，是簡無緒。

客廳裡，簡無緒透明的身體微微放著光。他站在房子裡的電閘前，躲避著摸黑過去的柏培雲，有些手足無措。

&ldo;柏老師，我拉電閘了，你們，你們不要吵……&rdo;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穿行黑暗，飄向柏今意：

&ldo;對了，我們可不可以走？就像上次一樣，我們逃出宿舍！&rdo;

柏今意當然記得。

那個雨夜，簡無緒騰起張開的斗篷，像是天使的羽翼，彷彿能夠帶他前往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ldo;如果，如果不能走，我們還可以給學生發訊息！&rdo;簡無緒又想解決的辦法，&ldo;柏老師你的手機給我，我偷偷給學生們發訊息，就說給他們輔導，讓他們來家裡，這樣柏老師的父母，就沒有時間再和柏老師吵架了……&rdo;

柏今意能夠想像。

只要他點點頭，簡無緒會怎麼拿著他的手機快速地給大家發訊息，再為了躲避&ldo;教師私下補課&rdo;這一限制，一二三，從九點到十一點，四五六，從十一點到一點……

柏今意順著簡無緒的話暢想，他的心因為那些簡無緒描述的畫面，而從缺血停滯中，恢復跳動與生機。

柏今意握住簡無緒的手，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