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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柏老師！&rdo;

&ldo;我看你才瘋了！&rdo;一直沉默的梅相真倏然站起來，她一貫柔弱，此時卻抱住了柏培雲，用力把人按回椅子上。

&ldo;你想幹什麼？你還記得自己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嗎？學生不聽話，你就靠打是不是？&rdo;

&ldo;他是不聽話嗎？&rdo;柏培雲直著脖子，同梅相真吵得面紅耳赤，&ldo;他現在是整個都瘋了，我要打醒他！你看看他想幹嘛，他想不結婚，他想不生孩子，他對得起我們嗎？對得過去辛辛苦苦，付出諸多的我們嗎？&rdo;

&ldo;柏老師！&rdo;簡無緒剛才一直沒有出聲，現在他也忍不住了，慌慌張張來抓柏今意的手，&ldo;差不多了，別說了，我們下回再慢慢把事情跟你爸媽說吧，現在這樣下去，會出事的，讓你爸媽緩緩……&rdo;

柏今意牢牢握住簡無緒的手。

他心情同樣紛亂，簡直想要依照簡無緒說的那樣做，可他又在想，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真的要半途而廢嗎？現在他因為父母的態度偃旗息鼓了，回頭他真的還有勇氣再在他們面前，徹底剖白自己的心情和自己的愛意嗎？

&ldo;你閉嘴吧！&rdo;

梅相真同丈夫吵了兩句，最後以這樣一聲尖叫打斷爭執。

她面對丈夫，背對兒子。

柏今意看見母親單薄、筆挺的背脊。

&ldo;……他叫簡無緒，對不對？&rdo;梅相真忍耐的聲音，在客廳中響起。

&ldo;媽媽？&rdo;柏今意錯愕。

&ldo;感覺意外嗎？不明白我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

你忘了。

給媽媽看病的醫生是你爸爸的學生，你天天進出他上班的醫院，他當然注意到了，和我聊天的時候，也就順帶帶出來了。

我心裡奇怪的很，就在上週末的時候，去醫院看了一眼。

然後，媽媽才知道情況……柏今意，你和你爸爸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怎麼不再往下說。你喜歡的這個男人，現在還是植物人，躺在床上呢？&rdo;

柏培雲彷彿又被重擊一拳。

他哼哧哼哧的，又憤怒，又狼狽。

&ldo;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說清楚他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你心裡也明白，不管你對這種行為冠之以多少冠冕堂皇的&l;愛意&r;，事實上，你就是用他在反抗你的父母？&rdo;梅相真問他。

&ldo;媽媽。&rdo;相似的無力，再次灌入柏今意心底，&ldo;我沒有說，是因為我剛說男朋友，爸爸就快要崩潰了。我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他現在的情況。&rdo;

&ldo;是。&rdo;梅相真，&ldo;你爸爸很激動，媽媽也很激動。&rdo;

&ldo;你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的，這人還是個植物人。

我們暫時不說同性戀不同性戀的問題。哪怕是男女朋友關係，女方或是男方中的任何一方昏迷，我想另外一方的父母，都是不願意、也不贊同清醒的那一方談下去，等下去的。媽媽不贊同你的這段戀情，你覺得是媽媽的錯嗎？

是媽媽，是這個家庭不夠尊重你的意志嗎？

正是因為知道了所有的情況，媽媽才一直阻止你把事情說出來，希望你不要在工作的關鍵時刻，引發無解的家庭矛盾。

可是你偏要在這個時候把話說出口。

這個家裡，爸爸媽媽，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逼你到什麼地步，在暗示明示之後，依然讓你連短短